“信仰,政治观点,性格,才能……”纪德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能的原因太多了,谁知道是哪个呢?”
“那你还要留在这里吗?”织田作之助问,“你,还有mimic的其他人,翻案之后、得到赔偿之后,是打算返回法国,还是继续当雇佣兵?”
纪德:“……我不知道。”
他抬头看向天空,埃菲尔铁塔的塔尖耸立:“我爱法国,但在法国没人爱我。”
真可笑啊,终于可以坦荡回到母国时,他心中的“家”,居然是在亚洲驻扎的mimic基地?
纪德和mimic的翻案并没有被大范围宣传,这个消息被小心地控制在与当事人有关的部分群体里。
远在standard岛的上校看到这则消息时,激动到差点摔了通讯器。
须发花白的老人含着热泪,连夜联系纪德:“孩子……如果你暂时不知道往哪里去……你愿意来陪陪我这个老人吗?”
上校想的很美好——
mimic的核心成员都是当年的法国正规军,一群听从征召的、知根知底的好孩子,就算在外面遭了那么多罪,现在也比其他人更值得相信。
更何况纪德的品行,上校是最清楚不过的,有生之年能和他再度成为同僚,上校觉得此生无憾,哪怕放弃自己的一切,他也要给纪德应有的待遇。
问题出在纪德那边。
他失去了成为军人的动力。
最开始,支撑他走上战场的是保家卫国的决心;后来,支撑他做雇佣兵的是对战死的渴望。
天堂不欢迎自杀者,所以纪德只能用这种方法追求伟大的死亡,从而在无边的黑暗里做一个明亮的天堂之梦。
现在,两个动力都消失了,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上校表面慈爱平和地听着纪德的诉说,心里对以莫里亚克为代表的巴黎要员的恨意再次攀至顶峰。
他最后与纪德握了握手:“你还愿意来看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我已经很满足了……未来的路,是要你自己愿意的,慢慢想,不着急。”
纪德准备离开standard岛时,被一个青年拦住了。
那个青年长着一张能跨越人种跨越性别统一审美的脸。顶着这样的美貌,他面带笑容地给纪德塞了张传单:“先生,您对影视行业有兴趣吗?”
纪德:“……???”
事情是这样的,standard岛最近在搞产业升级转型。
“旅游景点到底还是不如文艺产业暴利。”岛主凡尔纳盯着财政报表,对私人秘书公关官说,“也没有后者方便转移。”
“您说得对。”公关官对这点深有体会。
“决定了,我们进军文艺产业。”凡尔纳拍板,“最后再利用这座岛上的各种风格做影视基地,也不算亏本。”
“好的……”公关官点头点到一半,忽然察觉不对劲,“请问,您说的‘最后’是什么意思?”
“最后?”凡尔纳用平淡的语气说,“没什么,就是我把standard卖了,在北美那边买了座新岛。”
公关官:“……我能问一下卖给谁了吗?”
凡尔纳的语气依旧平淡:“联合国。”
公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