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在厨房做饭,闻言出来,笑道:“重小姐下午就出了门,说晚饭不回来吃了。”
男人沉沉地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连姿势都没有换。
芳姨从厨房里出来,将饭菜端上桌,笑道:“厉先生,吃晚饭了。”
厉斯臣如若未闻。
芳姨是伺候厉斯臣的老人,见是这样的光景,心里一咯噔,马上给重欢打电话。
重欢那边有些吵,音乐声加上男男女女的声音,芳姨偷偷撇了一眼厉斯臣,发现厉先生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晚饭在桌子上,一口没有动。
重欢赶回深华园是一个小时之后,天气转凉,她穿着慵懒的线衫,小脚裤,加上复古的棕色小皮鞋,长发随意地散落着,加上从深浓夜色中赶回来,身上带着一丝的凉意,整个人清冷懒散,厉斯臣想到了那些19世纪从暮霭墨色油画里走出来的英国美人。
她的身上有他喜欢的那些特质,清冷,复古,雾色。
厉先生头都没有抬,神色冷厉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重欢进门时就见芳姨朝她挤眉弄眼,指了指餐桌上的饭菜。
重欢愣了一些,厉先生耍脾气不吃饭?
重欢的性格骨子里有些冷,一贯做不来那些娇柔的姿态,见厉斯臣脸色阴沉,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也没敢开玩笑,缓和气氛,只努力挤出笑容,说道:“今天跟杜鹃多聊了几句,回来晚了,你吃饭了吗?”
厉先生如若未闻,继续看报纸,英俊的侧脸对着她,犹如春寒的山崖峭壁。
重欢见他不搭理人,也就没自讨没趣,默默地走到餐桌上随意地吃了点,然后看了看高大笔直的男人,飞快地说道;“我先上楼去了。”
等了两秒钟,没有反应,重欢自顾自地上楼去,感觉气压有些低。
她还没上楼,就听见厉斯臣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然后便是拿车钥匙,出门,跑车飞奔出去的声音。
重欢咬了咬唇,站了一会儿,然后上楼去洗澡。
夜色的豪包内,厉斯臣懒洋洋地坐在角落里点着烟,慢条斯理且姿势无比优雅地抽着。
“咋了这是,我刚从我老婆被窝里爬出来的,等会你们要给我作证,免得她以为我爬上了哪个小妖精的床。”最晚赶来的徐少黑着脸,看着豪包内的几个发小。
“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厉斯臣坐在角落里,轻飘飘地开口,说了一句话,嘴角勾起淡淡的凉薄的笑容。这是来秀恩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