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未绸谨记着女人的教诲,将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回学校后按部就班过自己的日子。
她甚至没主动去找罗艺,而是等着罗艺来找她。
罗艺躲了几日果然全须全尾地回来,喊了庄未绸过去盘问,只是庄未绸一问三不知,还反过来关心林总的后续。
伸手不打笑脸人,罗艺心中有火也不能自己揭短,冲着庄未绸阴阳怪气一阵,话里话外暗讽庄未绸是个去哪里哪里出事的灾星。
庄未绸权当听不懂那些讽刺,仍作懵懂状。
“也许有我这么个雷达在,林总也能警醒,可别再着了坏人的道,万一被栽赃,倒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这话,替林总开脱是假,敲打罗艺是真。
“坏人?”罗艺警觉:“你觉得这次谁是那个坏人?”
“也许是‘悦府会’的哪个服务员?也许是席间哪个和林总有仇?”庄未绸又开始胡言乱语:“罗姐,我那会儿都晕了,哪记得那些细节啊。”
至于到底记得多少细节,也只有庄未绸自己知晓。
总之没将怀疑引到林总身上。
“你说得在理。”罗艺探不出她话里的真假,只得虚情假意地安抚她:“这次你也别放在心上,以后有别的好项目,姐先弥补给你。”
“这次本来就是我运气不好,与罗姐无关。”庄未绸双手合十谦逊有理,把罗艺的面子给足:“以后还要仰仗罗姐!”
她虽不知道罗艺心里怎么想,但面上的结暂且解开。
罗艺不仅放她回去,还给她安排了个穿板模特的轻松活。
大有打一棒子后给个甜枣的意思。
庄未绸当然不会推辞,心中却加了一万个小心。
她其实留了后手。
回学校后,庄未绸沿着学姐那条线找过好几个被罗艺和林总坑害过的学生,大部分还在罗艺手底下干,庄未绸浅聊两句便不再多言,小部分和罗艺断了干系的,被庄未绸引着,诉苦的同时道出不少真相。
对此,庄未绸都仔细地录音留底以作备用。
以利谋合,得利者不肯直言,失利人言才由衷,趁此抓抓罗艺的小辫子有备无患。
女人的话,字字句句,庄未绸都有付诸行践。
除此之外,庄未绸还听消息灵通的学生说,有小“casting”开始深入学校物色新人,而罗艺这个“中介”,似乎也有了竞争对手。
这是好事。
大一的下半学期,课业开始吃紧,庄未绸生活学习两头忙,个把月的日子在她手里溜得都比别人快上许多。
一转眼,日子就溜到了五月。
老太太疗程结束,一边在家养着一边琢磨卖房的事,房源信息是托江阿姨帮忙和正规房屋中介谈的,价格虽然压得低些,但找到买家没有什么大问题。
款项到位,手术的钱就算又找落了。
老太太没打算租房,物色了好几个医养结合的养老院。在手术之前,庄未绸一切都顺着她,尽量不和她起争执。
她打算等手术顺利完成,再和老人商量不迟。
谁知老太太在她这舒心了,在自己小友那里却招了憋屈,特意打电话给庄未绸强调。
“绸绸,人穷志不能短!若是小祝给你钱,你可不许接啊!”
庄未绸那忙晕了的脑袋转了好几圈,才回忆起祝却瑢这号人来,干脆利落地应了声,转而和老太太商量她什么时候赶回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