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的话很少,沉默又内敛,但却从没颓唐过。
这是第一次他从景深身上看到了浓郁的‘丧’。
不对。
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南桑自杀。
陈绍南看向南桑,嘴巴蠕动半响:“他应该对你出事,感觉到很自责,否则不会一直守着你,却也一面都不见你。”
南桑的反应却出乎陈绍南的意外。
很平静的哦了一声。
陈绍南想问南桑,你不应该有点感动吗?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没问出口,起身精细的给南桑摆盒饭,把清淡养胃的放到她面前。
坐着床边笑着看她吃,几秒后皱眉,“你的眼睛是后遗症吗?”
南桑的眼睛当时被刘呈翔虐打得出血很严重。
两个月了,恢复如初。
但眼帘下却像是打了重重一圈阴影。
像是黑眼圈。
而且很重,可是陈绍南听护工说过,南桑每晚七八点就睡了,闭眼一觉到天亮。
南桑本人和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南桑摸了下眼睛,笑笑:“大概吧。”
深夜。
南桑闭眼。
脑中和这一个半月的每晚一模一样。
像是照相机卡带。
一帧帧的出现刘呈翔的脸。
脖颈喷洒而出的血液,黏糊糊的覆在南桑的脸上。
她的头发被扯起,头皮像是要被撕裂。
手腕被踩断,手指被一根根的掰折。
全身上下被一剂剂的铁锤砸到她能清楚的感知到身体各处被血液迅速填满,像是充气的气球,在身体各种四处游荡寻找出口。
南桑大汗淋漓的睁开眼,在黑暗中轻轻的呼吸。
正过身子,抬起手臂遮住眉眼。
半响后摸出手机翻找出景深的电话,打出去。
电话和陈绍南说的一样,关机了。
南桑坐起身下床。
打开衣柜拎了件陈绍南之前给她带的大衣,扣上帽子,在夜色深重中出门。
南桑的院一住就是两个多月。
京市从九月底,迈入了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