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我上大学时,那个胆子很小却一向与我交情不错的陈玉,突然打电话约我吃饭。
她已经嫁人了,生了两个孩子,老公是一家广告公司小领导。
陈玉是唯一一个与我还有联系的大学同学。
哦不,还有陈嘉贺,毕业之后他读完硕士又读了博士,因为学术业绩优异,留九京做了一名大学教授。
他至今未婚,逢年过节会简单跟我聊几句。
陈玉约我吃饭,在城东一家挺有名的饭店。
我开玩笑地问她:「你发财了?挑了个这么贵的地?」
当了宝妈的陈玉,一如既往地腼腆:「哪有,我家大宝上学的事,还不多亏了你帮忙吗,而且这家饭店是我老公公司老板家开的,过年的时候给了折扣券,我想着给用掉呢。」
「别,这点小事不至于。」
我半开玩笑地夹着手机,用肥皂认认真真地洗手。
确实不至于,当初陈玉因为孩子户籍问题,进不了想上的小学,想花钱进,结果要几万块。
她老公工资还不错,所以当初生二胎的时候,因为家里没人带孩子,她便安心地辞职在家带即将上小学的儿子,和还在吃奶的小闺女。
家里两个孩子开销一下大了起来,加上这两年疫情影响各行各业,她老公压力倍增,夫妻俩因为这几万块钱吵了几次架。
我听她诉苦时,冷不丁想起阿静曾经说过,她有个姨父是小学校长。
几万块钱的事,最后轻轻松松给搞定了。
陈玉执意请我吃饭。
我想了想,叫上了阿静。
我们俩开车出发的时候,我还特意去路边的母婴店,买了两罐奶粉送给陈玉家的小宝宝。
阿静感慨道:「嫣嫣,我发现你这人特别好,真的,心地善良,对谁都很真诚。」
车是她在开,我把奶粉往后座一放,笑道:「陈玉养孩子压力太大了,一顿饭怎么也得花几百块,我怎么好意思。」
阿静又在喋喋不休,说什么现代社会生活压力太大,要不是压力大,她也不会两次掉进杀猪盘,快要结婚的男朋友也吹了,她一把年纪了还要来夜总会上班还债。
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我目光遥遥地望着车窗外,白日喧闹,川流不息。
如果我和阿烬的孩子还在,应该也快上小学了吧。
很可惜,阿烬走了,孩子也没有留下。
我还记得那时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最终也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一个人在医院病房望着窗户发呆时,陈玉来看过我。
那时照顾我的是付雷的老婆,姚洁。
我其实一直很感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