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环街,沈雪阳和杜夫人相遇.
"姐姐,你有哥俩的消息吗?"沈雪阳看见杜夫人,心头一热,靠了上去.
杜夫人焦急万分,轻轻拍了拍雪阳后背,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的,两兄弟估计是贪玩,我们一起找."她又何尝不着急呢?
"姐姐,我叫人画了辽儿和司儿的画像."这是沈雪阳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她双眼都哭肿了.
"走,我们一起."杜夫人拉着她的手,互相打气,挨家挨户地打听孩儿的消息,还找人借了个铜锣,呼喊着孩儿的名字,家丁们也在想办法,希望尽快找到失踪的小少爷,有丫鬟递来一张纸条,说算命先生断定小少爷没有性命之忧。
“我孩儿在哪里?”杜夫人忍不住问。
“不知道,先生没说。”丫鬟摇头。
夜幕沉沉,就这样过了四个时辰,终于寻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那户人家不太好说话,自家小孩被打的头破血流,说不准就是两兄弟干的.沈雪阳直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杜夫人也在地上磕头,额头上满是红印,终于得见主人家松口,唤孩子出来相问.
被打破头的小孩和同伴走出府门,亲口承认和凌司川辽一起打过水仗,就在乐农街旁的行誉路,后来去哪就不知道了.
"小哥,你真的不记得他们往哪边走了吗?"沈雪阳紧紧抓住小孩的手,想问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小孩子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不耐烦地甩开她,袖子打在沈雪阳的脸上,孩子又下意识缩回了手,觉得衣服碰到了她的鼻涕,来回看了看袖子,咧了咧嘴,对面前这个头发乱蓬蓬精神有点不正常的女人感到害怕,丢下了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啊?"一溜烟跑了.
杜夫人打躬作揖千多万谢,客客气气地说了些感激的话语,火急火燎地拉上沈雪阳继续寻子.
行誉路,近南部山脉,线索指向难民营.
衙门内,川红栗在下面禀报今日庄内发生的案情.
庄主端坐在公堂之上,小脸严肃,认真聆听,查看手中的宗卷,久久不语.
"大人?"川红栗问下一步行动,庄主没有反应,小声提醒了一句.
"嗯?"庄主回过神来,道:"啊,这样,你说说你的判断,其他人也畅所欲言."
"我觉得是大妖所为,拐食幼童."川红栗目光冷冽,自己的侄儿都失踪了,他要赶紧去营救.
一日之内有七个孩子失踪,这是近段时间失踪儿童数量最多的一次,自发生洪灾以来,怪事不断,民怨四起,案件堆积如山.
官兵们低声商议,多数同意这一说法,以往孩童失踪多是溺水事件或者被人拐卖,这个月发生的前两件孩童失踪案经查证是大妖所为,根据所掌握的线索,有人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大胆作出假设。
"立刻发布儿童禁足令,即日生效!"庄主当机立断,颁下法令.
“报!”官兵连滚带爬闯了进来。
“何事?”庄主望去。
“地府来人······”
“散了吧。”
“是!”
携带烈焰的穿云箭从衙门飞出,官兵们领命追查凶手,直奔难民营而去.
······
乌光闪烁的大手挡在了王飞飞面前,阻止他进一步行动.
"爹爹,为什么?"王飞飞看着老爷爷,不解地问.
老爷爷恢复了中年人的样貌,另一只手拿出一块令牌翻看,露出思索之色,道:"出雄庄的令牌有古怪,我们先不要动手."
刚才他摸到令牌的时候,隐约间能感觉到一丝凉意,初时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转念一想,这种令牌肯定是收集了他身上的气味,向外界传递讯息.
"什么东西?"人妖大惊,凑了过来.
老奶奶则在翻找孩子们身上的衣物,寻找定位之类的奇器,丢的满地都是,哪还有之前吃饭的时候那么讲究.
人妖把令牌放在嘴里咬了咬,做出了判断:"这种令牌的材质毁不了,尽快丢掉吧."
老爷爷点头,道:"为了避免暴露位置,还是尽快转移为好."
说罢,一袋包裹被他扔出门外,乌光一闪,凭空出现,里面装着孩子们的衣服和令牌,被遗弃在浅滩上.
老奶奶恢复了青春,姣好的面目上露出了微笑,道:"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弥漫着这种芳香了."
她仰着头,脸上光纹攀爬,绽出一朵鲜花,显得十分妖艳,青丝垂落下地,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一切,一脸陶醉。头发越生越长,如新藤般在地上翻滚,蔓延到床上,慢慢覆盖了孩子们安详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