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样特殊的日子,在她对月伤怀自身亲缘浅薄时,他突如其来的出现,终究还是让一切有些不一样了。
以至于,她走投无路选择入宫时,痛哭了一场。
从小的处境,决定了姜翎月性子是有些要强的。
她知道哭没用,所以自懂事起就很少哭。
那是她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自进宫后,她便将那两年的记忆,深藏于心底,再不翻阅。
哪怕后来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为人替身,也再没有那样子的哭过。
而现在,沈氏揭露了她跟陈子泝的那段往事。
御龙卫将他们之间的相处日常也翻了出来。
皇帝知道多少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最逾礼也不过那夜。
那夜,瞧出她心情不畅,陈子泝自墙头一跃而下,落到她面前,笑着哄她许久,姜翎月依旧不开怀。
一筹莫展之际,想起这姑娘是个无酒不欢的性子,直接在梧桐树下挖出一小坛不知哪一年埋的酒。
有酒、有愁、还有陪着喝酒的伴。
且,这个酒伴对自己情根深种,恪守礼仪,连多看她两眼都会脸红,绝无可能趁机对她做些什么逾礼之事,姜翎月便喝的没什么顾忌。
一坛子酒喝完,又惦记上了陈家的酒窖。
陈子泝向来百依百顺,当即拉着她越过墙头。
他们去了酒窖,喝的人事不省。
直到第二日,锦书锦玉到处没看见自家姑娘,找到了酒窖,才发现还在昏睡的两人。
就算本朝风气开放,二婚改嫁之事屡见不鲜,但一个未婚姑娘同外男宿醉整夜,也是一桩声誉尽毁的事。
陈子泝睡醒后,就下了禁口令。
只是再禁口,也抵不过神出鬼没的御龙卫查探。
此刻,姜翎月面临帝王的诘问,面色寸寸发白。
她手握成拳,试图用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至少,不要表现的惊慌失措,失了镇定。
可她不知道,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就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在微微发颤。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布满心慌和惶恐。
落在祁君逸眼中,那惶恐的模样,就跟朝堂上那些罪责被揭露,等着宣判的犯官并无二致。
他心中大痛。
忍不住去想,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他一问,这个在他面前一贯傲的没边的姑娘,能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