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区一片躁动,各类语言混杂,讨论着这起突发状况。
阮灵真看了眼渐渐消失在视野的三抹身影,弯腰捡起手机。
屏角先着的地,外层钢化膜如蛛网般裂开,外框被磕出一个明显的凹槽。
她偏爱裸机手感,所以很少用手机壳。
方圆取好行李,早已发现了这边的突发状况,急忙走过来,“灵真姐,你快看看屏幕坏了没。”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让她气愤的事,“上次我手机就是这样摔地上了,钢化膜没坏,屏幕却碎了!”
话音刚落,阮灵真手中的手机识别到了人脸,屏幕自动亮起。
屏幕中央一条宽约两公分的暗区从屏顶连至屏底。
暗区先是闪了几下,最终亮起诡异的绿光。
阮灵真:“……”
方圆:“……”
“呃……”方圆顿了半晌,“要不,咱先找个手机店,买部新的吧。”
这位置坏得不尴不尬的,在屏幕中间,基本查阅信息功能是不受影响,但键盘应该是不能顺利使用了。
阮灵真抬头看一眼机场外的天。
夜幕沉沉,莫斯科今日有雪。
她道:“等天亮再说吧。”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忙就是一个星期,天亮而出,日暮而归,异国他乡,晚上又不建议出门。
于是一直到临结束工作,离开莫斯科的前一晚,她都还在将就用着“支离破碎”的手机。
俄方公司举办了欢送晚会,基本流程跟结束,她也无心参与热闹,便把跟随翻译的任务交给了方圆她们。
几个姑娘本就兴奋于此次的异国差旅,开开心心地端着香槟杯跟着临洲的领导去会场中应酬了。
她独自走去会堂的阳台,冬日的莫斯科当之无愧的雪国,落雪不是什么稀罕事。
萧瑟寒意随着阳台门的关上,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会堂内暖气太足,让人脑袋昏沉,倒忽然觉得这丝凉意恰到好处了。
她在阳台角落一张欧式长椅上坐下。
口袋中,“支离破碎的手机”传来两下震动。
她拿出来看一眼。
信息悬浮上提示消息来自梁恪。
上次静园之后,他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点进消息框。
屏幕的暗区光条恰好挡住了信息,她只能看见他的微信头像,以及两条信息的尾部空白框。
但她其实也并不好奇他到底发了什么。
以她对他的了解,卑微求和的话他是说不出来的。
骄傲如他,受尽追捧,绝不会做出他认为的自掉身价的事。
神色自若地退出聊天款,正欲将手机重新揣回口袋,动作忽地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