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摆摆手,示意我和二毛他们退出去,然后紧皱着眉头,围着工棚走了一圈。
“二毛,备笔和朱砂,我先给他们化碗水!”爷爷从工棚里走出来,神色有些凝重。
二毛不敢怠慢,很快就找来毛笔和朱砂,爷爷从衣兜里摸出十数张黄裱纸,挽起袖口,用毛笔蘸着朱砂,飞快地在黄裱纸上面画符,一口气画了十多张,然后放下毛笔,微吁一口气,对二毛说道:“给那些工人每人盛碗清水,将这黄符烧成灰融在水里,让他们喝下!”
二毛他们几个按照爷爷的吩咐,给这些工人一人化了碗水,人们喝了水之后停止了呕吐,但是气色依然没有明显的好转。
“妈呀!”二毛突然喊了一嗓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脸上就像抹了白面儿似的,说话都在发抖:“三爷……三爷……严工头他……他……”
二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看他的模样,像是被什么可怕景象吓蒙了。
“带我过去看看!”爷爷伸手拉过二毛。
一行人匆匆忙忙来到严工头的卧室外面,作为工头,居住条件肯定要比普通工人好一点,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单间。
二毛刚才端水送给工头,可是屋里的景象却把他吓飞了,门口还有一个摔烂的瓷碗。
二毛究竟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严工头到底怎么了?
爷爷面色冷峻,一把推开房门,房间里的景象让在场的人无不骇然变色。
严工头全身乌黑如炭,遍体脓疮,他就像蛇一样在地上扭动爬行,喉头颤动,不断发出滋滋声响,恶心的脓液不断流淌出来,散发着无法形容的恶臭。
我们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严工头……竟然……竟然变成蛇了?!
联想到青铜大鼎里面的鸡冠蛇,难不成工人们的怪病跟那鸡冠蛇有关?
爷爷叫上二毛,迅速来到仓库里面,找到那个青铜大鼎。
青铜大鼎黑黝黝的立在仓库的角落里,旁边有沙堆,爬到沙堆上面就能看见铜鼎内部。
爷爷举起强光手电,白色的光束射入铜鼎,只见铜鼎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是什么?”爷爷像是发现了什么,将光束定格在铜鼎中央。
借着电筒的光亮,我们赫然发现,在这铜鼎底部的中央,竟然刻着一个鬼眼形状的图案,像是某种标识。
爷爷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又绕着青铜大鼎走了一圈,手指轻轻抚摸着鼎身上面的那些蝌蚪状文字,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我得找个朋友来看看!”爷爷走进仓库办公室,用座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二毛问。
爷爷背负着双手,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
等谁?
等他口中所说的“朋友”吗?
爷爷的朋友是什么来头呢?
差不多两个钟头过后,仓库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大门打开,从门外风风火火走进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那小老头长得干干瘦瘦的,戴着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穿着一双黑布鞋,很有七八十年代那种知识分子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