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一行人出现在柴达木盆地。
太阳就像大火球一样挂在天上,烧红了苍穹,仿佛连这戈壁滩都要被烤融化了。
远远地,已经能够看见巍峨的昆仑山脉,高耸入云,如同站立在天地之间的白色巨人。
山顶上面白雪皑皑,反射着阳光。
那起伏的山峦蜿蜒千里,就像一条静卧的苍龙,而华夏大地所有龙脉都是从这条昆仑山脉分化出来的。
这里,就是古人所说的“龙脉之祖”。
“这里距离昆仑山应该不远了吧?”张梦雪擦着脸上的汗珠子。
“望山跑死马!虽然我们已经看得见昆仑山巅了,不过要从这里走到昆仑山口,估计还得要两天时间!”我收起地图,取下腰间的水壶,咕咚咚灌了一口水。
“前面好像有牧民的帐篷,我过去看看,也许今晚我们能在帐篷里落脚!”溢泽带着阴阳兄弟当先赶了过去。
荒凉,是戈壁滩给人最直接的感受。
凌厉的风呼呼地吹着,随处可见风化的岩壁断石。
偶尔能够能在石缝沟壑里看见一点沙漠植物,入眼处尽是一片褐黄色。
我们已经在柴达木盆地行进了好几天,此时此刻,我们终于看见了一片绿洲。
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罗棋布地分散在一片凹地中,就像天上的点点繁星,倒映着粼粼波光,湖泊边上生长着茂密的水草,还有一些低矮的树木。能够在荒芜的戈壁滩上看见这样一大片绿色,心中说不出的愉悦。
有水的地方就会有生命,但见湖泊里冒着泡泡,聚集着大量的肥鱼,有牛羊骆驼等牲口在树荫下面乘凉,甚至把身体泡在水里,眯着眼睛打盹,一副享受的模样。几十上百顶白色的帐篷零星地洒落在湖泊周围,看上去像是一个牧民的聚集地,类似于一个小村庄。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有些帐篷里面已经飘出了炊烟。
负责探路的溢泽和阴阳兄弟很快走了回来,他们欣喜地告诉我们,他们已经联系上了一个牧民家,今夜能够留我们在这里住宿。
我们都很高兴,风餐露宿了好几日,终于找到一块可以休息的地方。
我们在湖里洗了个澡,洗去身上的尘土,然后一身凉爽的走进帐篷。
帐篷的主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单身汉子,没有老伴,也没有子女,只有一条黑色的大猎狗,他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自己姓杨,所以让我们叫他老杨。
帐篷里已经点燃了一堆篝火,老杨说戈壁滩的夜晚很冷,昼夜温差极大,白天戈壁滩上可能达到几十度高温,夜晚甚至可能会降到零下。尤其是太阳落山以后,温度就会骤降,所以不点篝火是撑不过去的。
老杨很好客,拿出风干的野牛肉给我们享用,还去旁边湖泊里捉了几尾肥鱼。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捕鱼的并不是老杨,而是那条名叫二毛的大黑狗,它还是个捕鱼能手,一个猛扎下到湖里,不一会儿,嘴里就衔着一条肥鱼游回岸边,然后扑腾两下身上的水滴,摇晃着脑袋就回到帐篷里面。
虽然没有什么作料,但我们依然吃的津津有味,那鱼肉有股鲜美的原味,再配上老杨自己酿造的清酒,顿时味蕾大开。那清酒取自昆仑山融化的雪泉,所以喝在嘴里清凉爽口,消暑解热。
夜幕很快就笼罩戈壁滩,荒凉的戈壁滩上投下昆仑山的巨大阴影。
外面的风呼呼呼地吹着,吹得帐篷哗哗作响,四野里一片死寂,偶尔能够听见辽阔的天边传来野狼的嚎叫声,更添荒凉寂寥之感。
老杨拨弄了两下篝火,火光映照着老杨的脸,大概是戈壁滩风沙太大的缘故,老杨的面容看上去就像干枯的树皮一样苍老,脸上沟壑纵横,皮肤黑黝黝的,眼睛泛着浑浊的色彩。
“年轻人,介意告诉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吗?”老杨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嗯,我们想去昆仑山看看!”我说。
“去昆仑山?”老杨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去昆仑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