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韶没有表情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忽而轻轻嗤笑出声,“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
“总不好妄自菲薄,没得丢了哥哥的脸。”
“所以你之前是为什么总做那些蠢事?这次沈玥没能把事情算到你头上,也不是偶然?即便我不帮你说话,你也能避得过?”
“应……该可以吧,月芝作证我与曹瑾独处,我也能够让她的话变得不可信。”
前世在侍郎府里,沈鸾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相反,得与曹瑾那个娘周旋,得应付后来他纳的妾,沈鸾对后宅的弯弯绕可以说比旁人体会得更加深刻。
不过是让沈玥的话无人可信,对她来说,根本费不了事儿。
只是,大概在沈文韶心里,自己的形象要保不住了。
沈鸾心里有些遗憾,她还挺想跟沈文韶冰释前嫌的,如今看来,恐怕是不行。
“所以你对曹瑾这个人并没有动心?”
沈鸾一愣,下意识地摇摇头,“怎么可能。”
“那就行了,此人我并不合心意,让你过来,也是想敲打敲打你,身为姑娘家,也得有眼光,别看到个人跟谁说两句话就芳心暗许,沈家的姑娘,至少得有些品味。”
沈文韶说完,将桌面收拾了一下,提笔又写了几个字。
“回去接着练,别有一点点进步就骄傲自满,你还差得远。”
沈鸾茫然地“哦”了一声接过来,然后发现不对啊。
“你就没别的想说?那个娃娃我是故意不收的,二伯母会发现,也是我……”
“我没兴趣知道这么详细。”
沈文韶勾起一边嘴角,“你若是还如同从前那样,旁人想栽赃就栽赃,我才会失望,总之,只要你没眼拙地跟别的男子对上眼,还不算没救。”
“你是我亲哥吗?”
沈鸾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惑。
沈文韶居然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他一笑,沈鸾就又怂了,低着头带着那几个新的字行了礼转身就走,再待下去脑仁疼。
沈文韶从窗户缝里目送她离开院子,又将桌上的荷包抓在手里。
用料极好,触手冰凉丝滑,上面的绣纹针脚精致,图案也是自己喜欢的素雅。
他将自己原来那个解下来,小心地换上这只新的,才重新拿起书,专心地看起来。
……
沈玥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这在沈家算得上相当重的惩罚,可想而知沈老夫人是真的动了怒。
沈老夫人得知沈鸾还给沈玥送了御寒的小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啊,只希望这次之后,不要再对人太过亲信才好。”
“老夫人,三姑娘这是心善,与当年三老爷还是相像的,她该是个有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