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媛当然会来,小姑娘的心事几乎写在脸上。
到约定的楹花楼时,楼下大堂正在说书,很热闹。
谢司媛显然听过:“又是在说陛下与妍妃娘娘。”
我自然知道这话本。
皇帝风流,早年间不光后宫充盈,在民间也是留情无数。
据说后来在民间遇见妍妃,才收了心。
因此民间将此编排的动人,是浪子回头,旷古美谈。
“你也就适合听这些酸事。”见我听的认真,谢司媛在一边讽刺我。
估计觉得我是乡巴佬,听这些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其实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些事。
事实并不如话本上,描绘的只有美好。
那位被带回宫的妍妃早逝,其中缘由,大约涉及一些密辛。
我听父亲提过几句,不过兹事体大,没有细说。
只说妍妃死前,曾经诞下过一个男婴,听闻男婴丑陋不堪,如同怪胎。
后来如何,却是无人知道了。
我掩下眼睫,喉咙微痒,忍不住微咳了两声。
“那是谁?”谢司媛突然发出一声惊叹:“长得好、好像天上月!”
“成安王,”风吟边扶我下车,边喃喃道:“好巧。”
是好巧。
出门不过两次,却总是碰上。
谢司媛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楹花楼大门,看萧牧野被人请进去。
“我听说成安王长相俊美,想不到是这副样子。”
我收回眼神:“还有你更想不到的。”
这种男人,好看如月,可怕如狼。
“我听闻前几日你去布庄,碰上了成安王,你还跟人家的抛媚眼。”
我:“。。。。。”
京都的谣言这样传的?
“不过长成这样,难怪你眼珠子浅。”谢司媛还在一边数落我。
我懒洋洋道:“谢司媛,你知道在京都杀个人,埋在沼泽里,或许成白骨都不会叫人发现吧?”
谢司媛怪叫:“你威胁我?!”
她叫的太大声了,不远处的萧牧野似有所感,朝我们回头看了过来。
而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时,眉头微微一皱。
我与萧牧野隔着人海对望,我眼神空白,他不知在想什么。
他比那日见时,少了许多病态,也更多了冷漠。
“谢司媛,”我冷不丁叫了她一句。
“什么?!”
我看着她年轻天真的面容,心生一计:“你完了。”
她脸色一变。
我附耳于她道:“听闻成安王耳力极好,你编排我无关紧要,编排他,想必是要被记上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