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也知晓,此事不该再去深究。
一道伤疤,若是不戳破,便能悄然无声的愈合,可若是揭破,便要直视更为淋漓的伤口。
那她索性不去管,也不去想,免得这伤疤长成一道沟壑,挡在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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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汉白玉阶上,众臣子散了早朝。
下朝后的臣子三三两两,联袂走在一处,和谢璧并排走在一起的男子面容英俊刚毅,凌然的目光中夹带了几分颓唐:“谢大人,你可知如今边境有多荒唐,蔡公公的人……”
谢璧轻皱皱眉心:“关将军,有话不妨去了府中再说。”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关越怏怏然闭上了嘴。
待到进了谢府,关越才重重哼了一声:“谢大人,如今的军队已经成了笑话,宦官督军,把持着粮草,军马等供给,将士都受制于他们!况且这些人,根本不想打仗,北戎兵马都欺负到眼睛下头了,他们还要跪着去献珠奉宝!”
此人正是名将之子关越,守卫和北戎接壤的边京燕都。
如今北戎兵马百般挑衅,朝廷却始终隐忍不发,反是又接连派了几个宦官来参督军政,疏通和北戎的关系。
关越此次来京述职,自是憋了一肚子气。
“将军所言之事我也知晓,可朝廷不愿再起狼烟。”谢璧负手立于窗畔:“年年给他们岁币,也是为此。”
“可战事不是能避过去的啊。”关越气得踱步道:“百般忍让,只会让北戎得寸进尺,陛下真要太平,刀剑可比岁币好使。”
“谢大人,如今北戎蠢蠢欲动,我们更应该打他个措手不及。”关越急道:“再过半年,不,三个月,局势就要大变啊!”
谢璧又何尝不知这些,他沉思半晌,沉吟道:“将军真想报国吗?”
关越忙道:“此言何意?!”
谢璧缓缓抬眸;“我朝和北戎迟早有一战,既如此,不若抢占先机。”
关越一怔,他未曾想到,看似温润的谢璧,竟会劝他伺机率先开战。
若是旁人,定要思虑谢璧是否有意害自己,但这言语,却和关越的想法不谋而合。
关越被谢首辅举荐才成了一方封疆大吏,和谢璧也多有接触,只是谢首辅是富贵悠游之人,和陛下一样,信奉无为而治。
反倒是谢璧,生养在富贵之地,性子却决绝果断。
关越思索片刻,沉吟道:“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不过……若真要一战,需谨慎思虑,一击必中。”
两人对视,从对方的眸光中,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决绝坚定。
谢璧送关越出府,已经走出门廊,关越忽然想起一事,笑道:“对了,还有一件玩乐事——过几日,张小公爷新开的园子要开园了,大人到时会去吗?若是去也可结个伴。”
谢璧默然片刻:“小公爷前几日也给我送了帖子,后日……一同去吧。。”
关越为人直爽,和谢璧打了个招呼,笑着回去了。
谢璧伫立门廊前,不由得想起秦婉。
他娶江晚月之后的去年夏至,秦婉也速速嫁了张小公爷,之后,两人再未联系。
谢璧未曾想到,秦婉仍记挂着他的安危。
他入狱之时,定然是秦婉暗中央求父亲,才得到产自潭州的彩尾鱼,成全了那场御前鹤舞。
至少,他也该去给秦婉道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