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到了一楼,那店老板见我和王敢当二人跟在那三人身后,面露惊色,他怎会不知那三人的身份,不敢多嘴,只是看着我二人。
身前三人将我俩带进一房间内,为首那人对着墙壁念着话,只见得墙壁上豁然显出一扇门,那人打开门,躬身让王敢当和我先进。
走进门,见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蜿蜒向下,这通道四壁光滑,两侧石壁上挂着油灯,火光摇曳,将通道照亮,通道顶端不时有水滴下,滴答滴答作响,王敢当走在前,我跟在其后,那三人紧跟着。
又走了许久,有阵阵凉风迎面袭来,又走了数十步,眼前映入空旷之地。
王敢当皱了皱眉,压低声说,要是见到何老鬼千万别开口。
我心中不解,可也知他这样交代是为我好,不再开口问。
王敢当带着我继续向前走去,身后那三人只站在原地,不再往前一步,穿过这片空旷之地,一道朱红色的大门立于面前,这大门上铜锭镶嵌,足九九八十一个,门前静立两人,见是王敢当躬身行礼,将门打开。
一开门,只闻得一阵阵哀嚎声不绝于耳,待门全开时再向内看去,路两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老虎凳,头箍椅……几乎每个刑具上都有一人在受刑罚,刑具侧站着人,身着红袍,头戴红纱,在执刑。
执刑人见到王敢当无不躬身行礼,王敢当却不置一眼,只往前走着,穿过这一片炼狱,有一处宫殿,这宫殿建设的奢华,比起青云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敢当行至宫殿前,推开门,烟雾氤氲,透过层层烟气向里看去,见一人端坐在正座之上,品着茶水,细细看去,见这人老迈,似是行将朽木般,脸上满是褶皱。
王敢当拱手作揖,行上一礼,开口道“不孝徒儿拜过师傅!”
我心中一惊,坐在正座之上的就是何老鬼,从没想过他竟然苍老成了这副样子。
何老鬼酌了口茶水,冷声问道“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师傅,看来我当初没白救你一命!”
“救命之恩,徒儿哪里敢忘!”王敢当回道,“不过秦川市眼下成了人间炼狱,这一切皆是出自师傅之手,徒儿望师傅及时收手,以免遭天谴。”
“天谴?”何老鬼把茶杯放在桌上,冷哼了声,“我就是天,谁敢谴我?”
这女鬼口气着实不小,只是在秦川市内,她已是只手遮天。
王敢当见何老鬼仍执迷不悟,说道“既然师傅一意孤行,徒儿只好今日同您划分关系,从此恩断义绝!”
何老鬼听得这话,干笑了两声,“我救你性命,教你本领,而今看来还真不如养一条狗来得实在……”他挥了挥手,叹息道“也罢,这秦川市有我弟子千百,不差你这一个,走吧!”
王敢当拱手又作一揖,挺直了腰板,说道“还有一事,还请师傅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应允。”
何老鬼疑惑一声,喃喃道“只要无关我,但说无妨!”
我听得王敢当这么一说,心知他要提小影的事,可小影被抓来当作筹码,必然是要从陈长安手中得到某件东西,这事关乎何老鬼自身,他怎会应允?
王敢当哽了哽喉咙,说道“青门老道弟子被师傅擒来,不知师傅可否大开颜面,放了她?”
何老鬼一听,重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厉声道“换作其它事,我都可依你,只是这事……没得商量!”
“那就别怪徒儿无礼了!”王敢当双目一瞪,眸中寒意闪过,双手攥起拳来,似是要同何老鬼斗上一番。
何老鬼察觉出空气中气息的变化,冷哼了声,不屑道“不自量力!”
我见两人未动手来,却已欲势待发,可王敢当这一身的本领皆是何老鬼传授而来,二者动起手来,同比于以卵击石,王敢当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要是激怒了何老鬼,别说把小影救出去,怕是我二人都要命丧于此。
我拽了拽王敢当的衣角,低声劝说着,别冲动,从长计议。
可我这一开口,直觉得一双眼睛盯着我,我侧目看去正迎上何老鬼的视线,他怒声道“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