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桑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声声的‘喂’后猛然回神。
南桑看他眼神重新定格在自己身上,好奇道:“你从前对我做了什么?”
南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敏锐,但就是敏锐了,稍微有点不对劲就能觉察出来。
家里的事如此,面前这个男人的事也是如此。
他为什么会在新年那天出来在她家门口,为什么瞧着明明不是个油嘴滑舌喜欢占人便宜的渣男,却那么娴熟又自然的给自己围上围巾。
为什么知道新年是什么,还知道要说‘新年快乐’。
后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所在包厢的隔壁,且里面没开灯,没有餐具。
疑惑攀升到极点。
是他的话‘过几天你姐会告诉你,还有,你不会再头疼了’。
那些话,在后来一一应验了。
再后是刚才的水杯。
南桑总感觉是自己胡思乱想,因为他明明是讨厌她的。不和她多说话,对肢体接触比她这个女生还要敏感。
可若是讨厌,为什么要给她洗面纱。
还是洗的干干净净,仔仔细细。
还有,他所对她说的丈夫之论。
不是讨厌,是关心和叮嘱,就像是忠叔对她不放心的叮嘱。
南桑在盐城不算是名人。
但杨浅和忠叔不是,知道他们的名字,还有卢少男等等都正常。
不正常,也彻底把他出卖的是那句话‘两年后会有的孩子’。
阿姨说过,这地的人订婚后会尽快要孩子,一个月后怀孕的比比皆是。
因为只有怀孕了,你的婚姻才会成立。
在这地,若是生不出孩子,不是丈夫,而是你的责任,你会被耻笑的,以后很难再嫁人。
南桑的病,被杨浅和忠叔瞒的死死的。
除了两家人还有医生,没人知道。
他脱口而出的‘两年’怀孕,明明白白的在说,他知道她的病。
南桑紧盯着他,“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才会不远万里来盐城找我,却不敢告诉我从前,也不告诉我名字,更不跟我有过多的接触,只是在后面跟着我看着我,遇到危险保护我,想方设法的给我治病。”
南桑视线往下落。
定格在景深手微微有点抖捏出的烟柄上。
脑中突兀的闪过了城堡墙边的烟头。
以前没有,突然多出的,把她回家路照亮的路灯。
南桑因为浅淡戒备而紧绷的身子慢腾腾的,放松了。
她没再看景深,抬眼看向河面,一瞬后抬眸看头顶树木落下的点点日光。
默默地勾了唇,声音温柔又带了豁达的释怀,“对我说对不起。”
南桑唇角带笑重新看向景深,挑高眉劲劲的,有点凶却又甜的说:“不管你从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只要你真心实意的对我说对不起,我就可以……”
南桑凑近,一字一句,娇憨的说:“原谅你。”
南桑的笑漾到了眼底,“顺便对你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