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衍从始至终都是清冷疏淡的模样,这会儿眼神倏然冷漠下来,从嗓子里荡出一声极轻的笑,“确实没必要。”
他站起身,把那块手表扔在地上,面无表情扯过沙发上那件被雨水浸透的西装外套,走到门边拉开门,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
沈岁柔望着那块砸在脚边的手表,听到大门砰的一声被摔上,被吓了一跳,心也瞬间跟着沉入海底。
屋里太安静了,能听到她局促不安的心跳。
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有些懊恼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好像这么久以来,自己多数都是顺从着他,像这样尖锐的争执,倒是从来没有过。
今天在医院里,宋沉衍的语气就有些透着失去耐心的意味,而她这一下没控制住的发泄情绪,怕是要真的惹他厌烦了吧。
可也就只有一瞬的懊恼,因为她真的太难受了,与其总是因为这些事情憋屈,不如一次性爆发个彻底。
沈岁柔缓了缓神,慢慢蹲下来,捡起那块砸在脚边的手表,刚准备放好,忽然摸到了一点异样,顺势低头一看。
公寓虽是木地板,但手表砸下来的时候先是磕到了茶几,表盘虽然没裂,却留下了显眼的痕迹。
怎么说这块表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摆在那里,也不是什么旧物,损坏了,还是得赔给人家。
沈岁柔想了想,拿起手机,窝到沙发上给池屿发了条微信,说手表找到了,但是不小心被她弄坏了,是要维修还是要个全新的,她都会负责。
只是她没想到,凌晨时段,消息刚发过去没一会儿,池屿就给她回了电话。
她愣了愣,还是接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池屿的声音很轻,大概因为困倦,带着一点点沙哑,跟平时清朗的音质不同,听着性感又温柔。
沈岁柔沉默了太久,嗓子有点干涩,加上情绪不高,一开口就显得声音闷闷的,“抱歉,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小心把你的表弄坏了。这么晚发消息,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不会,我在公司舞房呢。”池屿靠在镜子前,拿毛巾擦了擦汗,听出她语气不对,顿住了动作,“怎么了姐姐,是心情不好吗?”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明明没有太难过,可一旦有人温柔的关心起来,瞬间就委屈的不行。
沈岁柔本来还能调节过来,可听到他的声音,莫名其妙就红了眼眶,还是强忍着情绪说:“没有,一点点失眠而已。”
她尽管努力克制着声线,还是没控制住尾音的颤抖。
池屿微微一怔,坐直身体,轻声问她:“姐姐,你是不是受委屈了?”迟疑了一下,又说:“你在哪里,要我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