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苏怔在原地,直到肩侧多出一个人,才恍然回神。
凌怀苏眼皮轻抬了一下:“你那根弦还有吗?”
镜楚:“有。做什么?”
凌怀苏淡淡道:“帮我捆个人。”
***
六班教室。
学生全都没影了,只剩聂楠被琴弦五花大绑,那张面团脸上如果有五官,此刻一定是怒目圆睁的。
她尖叫挣扎:“放开我!”
陆祺愕然看着被捆成人形粽子的无脸女生,发出了清澈的疑惑:“老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场?”
从刚才进教室,镜楚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凌怀苏身上,听见陆祺发问,才堪堪收回视线:“因为有两股互相排斥的煞气,不能相融。”
“也就是说,幻场和煞场的场主是不同的?”陆祺疑惑道,“刚才的煞场场主是被烧死的学生我知道,那这个幻场呢?”
凌怀苏:“自然是纵火的人。”
陆祺一指不停挣动的聂楠:“是她?”
“不是。”
“那我们绑她……”
“不绑了她,”凌怀苏道,“怎么逼真正的场主现身?”
陆祺彻底晕了:“不是前辈,我智商有限,咱就别谜语人了行吗?”
就见凌怀苏认真想了想:“‘谜语人’是什么?”
陆祺:“……”
好在镜楚替他解了惑:“场主是聂楠没错,但她并非就是聂楠。”
陆祺不明所以:“因为她没有脸?”
“倒也未必。”凌怀苏道,“荣誉墙你也看见了,如果聂楠潜意识里逃避她的真实容貌,确有可能在幻想中抹掉自己的脸,而且……嘶。”
凌怀苏突然哑了音,短促地倒抽一口气,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两晃。
镜楚立刻察觉:“怎么了?”
凌怀苏沉默两秒,摆摆手,再抬眼时已经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僵硬都是错觉:“没事……我刚刚说到哪了?哦,她确实可能隐去容貌。方才我们进来,幻场中的事物也围绕她存在。可如果场主遭遇危险,作为场主意识延伸的场一定会地动山摇,想方设法保护她。”
镜楚不放心地多看了他两眼,确定他没事才接话道:“但从刚才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她并不是场主。”
凌怀苏点头:“或者说,她是聂楠想象中的自己。”
陆祺:“我还有个问题……”
镜楚不耐烦:“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陆祺缩缩脖子:“最后一个,我保证!”
“刚才在煞场里,那些炭烤丧尸身体里的花……是什么鬼东西?”
这次,凌怀苏和镜楚同时沉默了。
良久,凌怀苏才轻声道出花的名字:“业火蚀心花。”
镜楚转头看向他,有些意外:“……你知道?”
听问,凌怀苏奇怪地瞥了镜楚一眼,反问道:“业火蚀心花又不是什么秘而不传的秘术,我不该知道么?”
镜楚收回视线,正色说:“没什么。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