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让人浮想联翩,嗓音也压得低,若是外人听到,指不定真要误会两人方才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封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像能将所有的出格和秘密都掩藏,没有外人,只有他们。
魏弋耳朵微热,只是面上不显,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会,装作不懂地反问:
“我们刚才有做什么吗?”
戚容似是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漂亮的眼睛都微微瞪圆了,手指一松,放开了他薄薄的t恤。
学坏了,居然反将一军。
戚容很快又冷静下来,轻哼一声,向后放松地一靠,“自然是继续没说完的话,你在想什么?”
魏弋很想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想,可他泛红的耳尖已不争气地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戚容看见了,唇角笑意越发深了,他头还晕着,整个人掩在病态的红潮后,脆弱得像经不起一点风霜,可他偏生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好似笃定自己依旧处在不败之位。
“今天午睡忘了关窗,着凉了而已。”
青年嗓音是一贯的懒怠,拖着不紧不慢的调子,如果忽略他尾音的一点鼻音,他还是那个刀枪不入的戚家二少。
魏弋抿直唇线看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看得他牙痒。
又在逞强了。
好像无论旁人怎么说怎么做,戚容都永远是那个孤身冲在最前面的人,所有人都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他明明就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他没从允许任何人走到他身边。
在戚容眼中,那些在乎他的人和不被他在乎的人都是一样的。
魏弋再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分别。
只是他如今已不会被这种不值一提的挫败打倒了,上天眷顾,让他能和戚容重逢,这已经足够了。
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耳边青年的声音渐渐回笼:“要打个电话,把你的蛋糕送上来,是什么口味的,我期待一下……”
魏弋强迫自己转开眼,走向办公桌,“……巧克力车厘子。”
“唔,没吃过……”
戚容说完,又转过身趴在沙发椅背上,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座机,语气自然无比,“你直接按一个5#就能接通前台内线了,还有,我还想要一杯咖啡,多加糖多加奶。”
简单同前台小姐说明情况,魏弋面不改色地放下电话,转头看了一眼理所当然的戚容,无奈至极,“还要什么?”
戚容一手撑着下巴,似乎被他的反应取悦到,笑弯了眼,“没有了,辛苦。”
青年纯白内搭滑下小臂,露出一截白到晃眼的手腕,青紫交加的血管像抽象画般蜿蜒到手背,一颗猩红小痣就缀在尾指掌骨斜下方一点,像剔透白玉上的一点血红絮瑕,漂亮得有些妖异。
魏弋视线微顿,在那颗猩红如血的小痣停了几秒,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不自在地走向办公室大门。
戚容目送他出了办公室,门合拢后,他偏头垂眼打量了下自己手背上这颗另类的红痣,勾唇一晒。
原来是喜欢这个吗。
还真是姜启那个疯狗口味相同啊。
蛋糕和魏弋一同进门,戚容也没急着去拆蛋糕,而是端起那杯咖啡抿了一口。
熟悉的甜腻的味道,这么多料已经中和掉了咖啡苦涩的香味,满口的甜香奶油让戚容眯了眯眼。
歪头看了一眼,魏弋已经拆开了蛋糕,雪白的蛋糕纸盒层层剥开后,露出了里面已经开始融化的巧克力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