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在恐惧时,会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我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却是外国佬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还睁大了眼,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如果眼神能吓退人,我估计他肯定是被我吓退了,可惜不能,眼瞅着他举起了手里的叉子——
“吸——”
猛然一个吸气,我屏住了呼吸,还是闭上了眼!
闭上双眼,我的心里在“最后一刻”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我乌鸦嘴,说什么哪天没傅斯年,我会死得很惨,现在真应验了!
并且那时候,脑海里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是傅斯年是不是出事了,不然,怎么会不过来?
只是,尽管我知道他来不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尤其脑海里划过那女人脂肪点的灯,我不断在心里念着傅斯年,说傅斯年你再不来我就死了,我真的就死定了傅斯年……
翻来覆去了傅斯年好久好久,如果他能听到耳朵估计都炸了,却是——
好长一段时间,臆想中的痛苦没有出现。
难道说!
我在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时,几乎是猛然睁开眼,也不怕了,因为傅斯年……
没有,什么都没看到,眼前没有傅斯年,连外国佬也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傅斯年帮了我吗?可我跟傅斯年又没有闹别扭,他不至于躲着不见我!那会是谁?!
思索着,我在满屋子死人的注视下又迅速摇头,不管了,我管不了那么多!先跑了再说!
外国佬的叉子还落在床上,床上还有蛆虫乱爬。
在人皮人骨的环绕下,我耐着恶心,硬着头皮先去叉子那儿把手上的绳索割开。
咯吱咯吱、我摩擦手上的绳子时,蛆虫软软的在手背上贴着,凉凉的,还在蠕动,让我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
“咔!”
轻微断裂声响同时我的双手解放后,几乎顾不得甩开虫子,就颤抖着手解开脚上的绳,而后才甩手一边跑一边吃痛又耐着恶心,把嘴里的布团扯出来!
“噗,咳咳咳!”
屋内还安静着,只有我跑走的脚步声,很突兀,还有回音,但是我不管不顾的边咳嗽边往外跑!
不管谁救了我,我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再想其他的事!
穿过人皮人骨和人肉,我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而当我跑到门口时,发现门上居然刻着十字架,外面更赫然是个教堂,而教堂里居然也是无数的骷髅!
我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胆量训练的强大起来,绕着那白骨教堂出去后,又是个花园,花园里……还是白骨。
森森的白骨如同小山一样高,十分可怕,而我绕着小山不知道跑多久,也没跑出去!
我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反应过来这一点的时候,我记起茅山道书上看的东西——
茅山道有曰,鞋称邪,以邪攻邪,可破鬼墙,反穿前行即可,其中以草鞋上品,黑布鞋其次,最次纸鞋;若无鞋者,破以中指,血画脚骨,亦可破之!
我现在就是没有鞋的情况,磨了磨牙,在周围白骨森森中,我立刻咬破中指后,以血在脚面上按照茅山道图册上的样子,将血连接每个脚趾,完了后,脚下好像忽然生了风似得,再试着一步步往前走那一步、两步、三步的走着,竟是每走一步,眼前的白骨就少一些,到最后,居然变做一条宽宽大马路!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发会雪白土会掩埋!”
“思念不腐坏……”
路边儿醉鬼的嚎啕大唱吓我一跳,而同时间汽车的滴滴声,还有那挥挥洒洒的薄雪掉在身上的冰凉触感又让我反应过来——
我回来了!
我脱险了!
身后是一堵白墙,我不敢想也不敢回头看那墙是什么,脚下发软想要倒下去,但是这次我不能倒下,我的身后没有傅斯年,我再也不能作了,我必须坚强着!
劫后余生的感觉,难以言喻!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我打了个喷嚏后,生怕大半夜再给我冻死路边,瞄着电话亭,直接走过去拨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