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了,我可没有忘记。”司马鹤冷哼一声,“他为了块破石头,绑了我这么多年,我得逼他给我开锁。”
瑶姬道:“这块是恶石,近者染病而亡,看把晋王妃给折腾的。鹤叔还不快扔喽。”
“不,我得让司马妖还我个清白,阿遽,你来……你,”他一把抓住司马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咦?!阿遽,我记得你昨天还在我腰跟前,怎么一夜之间长这么高了?”
“这个,鹤叔……”司马遽正要开口。
“鹤叔,您好好想想,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阿遽也长大啦,是现任宫主了。”瑶姬说道。
司马鹤了悟地点了点头,摸了摸脑袋哦了一声,“对哦,阿瑶都长这么大了。”
他把银盒放在桌上,向我走了两步,歪头又看了我几眼,忽然指着司马遽大叫:“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小子当年偷偷从我怀里偷去,然后换了一块普通的石头。我追你上了紫川,那紫川之水好生厉害,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我一直以为我认错了,愿赌服输,我便任那老妖给我戴上枷锁,然后就更记不得事情了,你你你……”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转到司马遽身上。司马遽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来,浑身却紧张起来,保持着一种欲动手的样子。
我们没有人来得及开口,司马鹤再次仰天怒吼,整个身形暴涨,四肢明显拉长,直到撑破衣物,露出满是斑驳疤痕的躯体,面具也碎裂开来。他的脸就像老树根一般,五官挤在一起,扭曲变形,就像怪物。他伸出双手,本来粗短黑色指甲猛然化作血色长指,划向司马遽的脖颈,他阴森道:“竖子,你敢设计老夫入紫川?是不是你同老妖计划好的?把我锁起来这么多年。”
这可能激起了瑶姬可怕的回忆,她厉声尖叫起来,仅只一秒之间,她本能地冲向司马鹤,“休伤我儿。”
司马鹤轻一挥手,她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被甩到地上,正摔倒在琉璃钟尖利的玻璃上。她的面具被撞飞了,美丽的脸庞面无血色,口中狂吐鲜血。她对司马遽艰难地伸出手来,泪流满面,背后不断涌出鲜红的鲜血。
原青山怒吼一声,再一次大力扑向司马鹤,撞开了他。
原青山艰难地爬到瑶姬身边,帮她止住鲜血,柔声道:“阿瑶莫动,鹤叔不会伤害阿遽的,先治伤要紧。”
司马鹤也爬将起来,冷冷道:“阿瑶,你越来越像原家人了。我告诉你,我要活活扒下这小子的皮,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下酒喝,”司马鹤乖戾地嘿嘿笑着,仿佛是地狱的恶鬼,“不过现下里先陪我到地下去找老妖报仇,我要一个一个杀。”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原氏不轻易放这些司马族人。人性本分善恶,而长年的幽闭生活已经完全扭曲了他们的个性,这样的心理变态之人,且个个武功非凡,骤然放到上面去,也许会酿成一场可怕的灾难。
他再一次仰天大叫,散落在地的琉璃激射出来。齐放举起桌几挡住碎琉璃,奈何太多了。小玉差点昏过去。眼看一块碎片飞向珍珠,小玉推了一下珍珠。另一块碎片向我飞来,小玉惊声尖叫,一个身影快速地挡在我的跟前,挡住了这块致命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