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儿长随今早出来后,就一直命人守株待兔,抓住了这二人。”
鲁老太君温声对虞昭说,“这婢女在今早你用饭时溜进了你的房中,做了些什么,然后便与这人汇合,他们通知了鲁府另外一个同伴,那人跑了,现下被我的人跟着,且瞧瞧他是往哪里去。”
婢女哭着磕头,“老太君,奴婢是冤枉的,奴婢进虞小娘子的房内,只是为了收拾房屋,并未做过什么!还请老太君明鉴!”
鲁老太君手中拄着的鸾头杖,毫不留情抽在婢女脸上,小叶紫檀做的鸾头杖抽得婢女尖叫着倒在地上,脸火辣辣的只剩下疼。
另外二人抖了抖身体,瞥见婢女被抽红的脸颊,心中不由得一颤。
鲁老太君混沌目光下,透着狠绝之色,“老身活了这么久,什么下贱的手段没见过?你以为你不承认,老身就没法子查出来了?”
“我只有这一个孙儿,你们害他,就是逼老身动杀念!哪怕老身下了十八层地狱,也将你们全都拖下去!”
虞昭默然地站在鲁老太君身侧,那三人已经被鲁老太君吓得诺诺不敢言。
“老太君,我房间里没东西可以置换,只有我的药箱,今早为鲁小郎君接筋所用的全部器具都在里面,包括那团只要使用,就不会再从鲁小郎君体内取出来的羊肠线。”
羊肠线是能够被人体吸收的,缝合内脏大多数都用这种线。
那婢女浑身发抖,捂着脸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她心中惶惶不安,只觉虞昭的话语就像是随时准备落下来的审判大刀,而她就是那刀下亡魂。
虞昭清凌凌的声音,继续回响,“我在为鲁小郎君接筋前,提前又检查了一遍器具,这才发现了那羊肠线被人调包。”
婢女一静,满目死灰。
鲁老太君大恨,忍着怒意,问,“被换成了什么?”
“药箱里的羊肠线,被人替换成了被附子,鬼臼熬成的汁,浸泡了至少有三天的羊肠线,我若是用它来为鲁小郎君接筋,鲁小郎君的脚不仅不会恢复,附子,鬼臼的毒素还会顺着血液蔓延,不出半年,由伤口处开始往上蔓延,双腿腐烂,不能人事。”
而这两味剧毒的药材都有一个特性,气味发辛,虞昭闻到那股味道,就知道自己的东西被调包了。
虞昭说得缓慢,让在场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鲁老太君气得几乎浑身都在发抖,“好孩子,幸亏你及时发觉才未酿下大祸。”
“此事我一定查到底,谁在背后搞鬼,害我孙儿,我一定将他揪出来!”
这是鲁家的家事,虞昭自然不能管,她提供过线索之后,就先守着鲁景衡。
下午鲁景衡醒了一次,看到虞昭和苏夫人。
他迷迷糊糊地问,“我的脚……”
苏夫人想碰他又不敢碰,只眼底带泪地说,“昭姐儿已经帮你把脚筋接上了,日后只要好生将养,你一定能重新站起来!”
鲁景衡安心了,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当晚,虞昭没有来得及走,鲁景衡就开始发热。
这是她预料之中会发生的情况之一,虞昭检查了他的伤口,又开了方子让下人去抓药,给鲁景衡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