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利只觉辜负了勃叔的教导,差点没跪下认错。
梁辰已经带着郑起然先行拜见了萧承安。
郑起然目光往内室游移,嘀咕道,“她怎么一出门就能遇到这等意外?”
“我来京城四五日了,还没人敢抢爷的马。”
梁辰警告般喊道,“大郎!”
郑起然哼了一声,目光陡然和萧承安的视线对上,那沉沉带着压迫感的气势把他高傲气焰灭掉,默默的不说话了。
“听闻虞小娘子说,先生是郑阆郑总督的幕僚。”萧承安坐在主位之上,看的虽然是郑起然,话却是对梁辰说的,“想必以先生才智,应当能猜出来眼下谁最想败坏虞小娘子的名声。”
梁辰叉手行了一礼,“小人的确有些想法,不过还未有证据,小人不敢轻易下结论。”
“真有人对付虞昭啊?她不是我姑父的独女吗?我姑姑姑父义薄云天,谁会欺负她?”郑起然大声地说。
“想欺负昭妹妹的人多了去了。”王大郎没忍住开口,虞昭自从搬去虞宅之后,王大郎也并非没有见过她。
虞昭和柳六娘,尚三娘,尚四娘是好友,她时常被柳六娘她们邀请去参加文会,因虞昭是大夫,女子们不好去找男大夫看的病,都会趁文会找虞昭看。
而男子这边,一些郎君知道虞昭有一种治疗面上发痘的药膏相当有效,也会时不时找她看诊,买药。
王大郎常常在文会上看到她,也常常能听见好友称赞虞昭医术绝妙。
他很是关注虞昭,自然也知道虞昭这些日子受到的威胁。
这会儿郑起然一问,王大郎颇有些不吐不快地说,“昭妹妹来京之后受到的委屈何止一星半点?中秋那晚,虞见亭亲自带着衙门的人闯去虞宅,说昭妹妹盗窃了他家的库房!虞侯爷霸占郑姨嫁妆不肯还给昭妹妹,今日还被人当街抢了马车!”
说到这,王大郎义愤填膺,向来看人三分善的少年此时也相当恶意地揣测,“依我看,就是虞崇藏了恶!故意找人抢了昭妹妹的马车,害昭妹妹!”
萧承安面无表情地听着王大郎说话。
他很是赞同王大郎的描述,但是……
啧……
他怎么一口一句昭妹妹?
郑起然听得目瞪口呆,虞崇不是虞昭的堂伯吗?他怎么这么欺负虞昭?
萧承安仿佛能看出郑起然的想法,似笑非笑,添了句,“钱帛利益最是动人心,相比起一个十年未见的嫡出小姐,虞崇这个庶出且手握虞氏嫡支大半财的侯爷,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郑起然有些生气,来回踱步,忽然就冲了出去。
“大郎!”梁辰喊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砸了虞侯府!”
虽说他和虞昭并不相熟,可她到底是姑姑姑父的女儿!
那可是他亲表姐!
亲表姐被族人欺负,当他郑家无人了?!
梁辰闻言,指了个人跟着,“仔细看着点大郎,别让他砸过火。”
萧承安轻轻扬眉,梁辰笑着解释,“大郎是表姑娘的弟弟,表姑娘这么受人欺负,就算砸点虞侯府的东西也无碍。”
“毕竟我们家总督也是个暴脾气,若是有人弹劾,总督递个请罪折子便是。”
若是他家总督来处理此事,虞崇早就被总督提着刀砍成肉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