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亲依然坚持,总是扭过头,笑着对他说:若利,超过我。
后来,牛岛若利学会了自己跑步,一往无前,无须回首是他最喜欢的字眼。
随着体力的不断消耗,雾岛源司终于开始感到疲惫,他紧紧抿着唇,但无法停止肺部和肌肉传来的钝痛。
他没什么运动经验,只知道牛岛若利仍然和他保持着稳健的距离。
小彻,岩泉前辈,这个人确实很强……
但是,我的字典可没有败者这个词。
除了在社交方面颇为苦手以外,1v1的比赛中,雾岛源司没有输过。从大到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东京国际青少年小提琴、钢琴大赛、小到学校运动会、一次周末测验……雾岛源司斩获的第一名数不胜数,只要他参加的比赛,他就能轻易摧毁对手的梦想。
但牛岛若利绝对是他见过最难缠、最棘手的对手之一。
牛岛若利和雾岛源司也逐渐发现了这场比赛的终点。
——跑到力竭而已。
纯粹的体能对决罢了。
直到眼前呈现一片朦胧的黑色,脑部的氧气已经不足以操控身体的时候,雾岛源司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及川彻在北川第一时的比赛录像带,录像带里的及川彻对着牛岛若利放狠话时候的模样。
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及川彻,我尽力了’之后,雾岛源司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的身体向前倾斜,在即将摔倒的时候,向后甩的手却被人牢牢抓住,他借助这个力量奋力维持住了身体,重新站起来了,身后的手也松开了。
过了大约十几秒,周围的一切重新开始清晰,雾岛源司扭过头去,看见同样力竭的牛岛若利,双手扶着颤抖的膝盖,汗水湿润了整个身体,张开嘴大口的呼吸,身体颤抖着上下起伏,但他睁大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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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岛源司迟缓地站起身体,看到两人之间仍然隔着大约不到一米的距离。
牛岛若利抬眼看着他,同样看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他没有前进。于是在牛岛若利的目光中,雾岛源司渐渐勾起嘴角、剧烈地呼吸,但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点,沙哑着嗓子——
“我赢了。”
牛岛若利没有反驳,也迟缓地支起身体,道:“你赢了。”
雾岛源司看向牛岛若利的表情——他很平静。
雾岛有点失望,因为及川彻说想看牛岛若利失败之后痛哭流涕地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雾岛有点想象不出牛岛若利这张脸露出那种表情,但及川彻自己倒是经常因为失败痛哭流涕,脸上写满遗憾与不甘。
雾岛源司抬了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刚才是牛岛若利拉住了他。他用的力气还不小,此时手腕泛出一圈淡淡的红色,有些灼热,还有一些牛岛若利留下的汗水——这点让他有点忍不住。
牛岛若利也同样看着他的手腕,一言不发。
牛岛还有拉住他的力气,但自己确实已经力竭到摔倒了。如果牛岛没有拉住他,而是用最后的力气继续比赛,完全可以超越他,哪怕最后和他一起倒在地上。
他虽然赢了,但赢得不是很光彩。
是这个原因,牛岛才没有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吗?——雾岛源司歪着脑袋思索着。
他看向周围,全是陌生的景色,搜寻一圈后看见了若野9丁目的路牌,确认了自己的位置。
因为及川彻总是仗着雾岛源司是新来的,在完成父母发布的任务——‘带小源到处逛逛’的时候,常常发出‘喊我哥哥我才带你回家’等威胁的犬吠,雾岛源司特意买了张宫城县的地图——而记忆地图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
那张地图上百分之九十的道路都在他的脑海里。
比赛已经结束,身为胜者的雾岛源司准备离开,当然不可能重新跑回去,他要做电车回家,但在之前他还得找个洗手池把牛岛若利和自己的汗水洗掉,
走出两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牛岛若利似乎有迷路的前科,于是他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你知道怎么回自己家吗?”雾岛源司脑中一边想着及川彻交代的不要和牛岛若利说话,一边开口。
从唯心主义哲学来看,如果自己不把和牛岛若利交谈的事情告诉及川彻,那对于及川彻来说,这就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更遑论自己代表青叶城西战胜了白鸟泽代表牛岛若利,大破青叶城西不胜传说,难道不值得赞扬吗?所以及川没有责怪自己失信的理由。
牛岛若利才从失败中走出来,看了一圈之后,指着某个方向说道:“我家在那里。”
雾岛源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是位于一座矮山半坡上的粉色花海,说是花海可能有点夸张,不过数十棵樱花,清风拂过,花瓣把风也染成粉色,让雾岛源司想起现在其实是赏樱的季节。
“你家在那片樱花树附近?”没想到牛岛若利此人这么牛高马大,却住在一片粉色樱花树附近,挺反差的。
牛岛若利摇摇头,说道:“那是我家院子里的樱花树林。”
雾岛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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