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杀了我的父亲!”
薛越心头又一次涌起了要杀人的冲动。
“你说我杀了你父亲?”沈默漠然问道:“你亲眼见到了?”
薛越顿时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话说。
因为他的确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被人所杀,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那个女人说出来的。
薛越缓缓的看向了那个女人。
石锦依见此,不知怎的也心里莫名的一沉,她察觉到了薛越冰冷的目光,但她还是表现得很镇定,只是她的目光也紧盯住了沈默。
却见沈默也在紧盯着薛越,他的目光移到那柄剑上,忽然问道:“你的剑法,谁教的?”
他说话的时候,冷冽的目光倏地又钉在了薛越的脸上,像是要把他看个通透。
薛越一愣,浑身在那如同利刃一样的目光下冒出了一阵寒意,他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沈默为何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
他强作镇定,马上冷冷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默还是面无表情,闻言之后,他收回了目光,不再说话。
沈默目光下垂,仿佛再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一样。
其他人也不明白沈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薛越的剑法是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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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也不明白,但他不需要去关心这个问题。他用七杀刀架在沈默的脖子上,微笑着看向众人,说道:“各位都听到了,他就是沈默。”
所有人的脸色都沉重无比,他们都在看着沈默。
“我知道你们都想杀他,也很想知道他杀人的原因。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因为我想知道铁门主是不是也被他杀了。”白河缓缓说道:“至于你们谁动手杀他,我并不想插手,不过……”
他微微一顿,接着看向了石锦依,道:“不过在你们杀他之前,我想问一问这位夫人,你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石锦依脸色微微一变,她的神情在别人看来,就是那种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沈默抓住的惊诧。所以所有人现在都在看着她。
石锦依忽然笑了一笑,她笑得很真心也很实诚,因为现在她的确很开心,因为沈默现在是真的已经被抓住了,也因为她知道,白河从来都不会骗她。
抓住了沈默,她就可以慢慢逼他说出解除她体内“关山九重”的致命禁制。当然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告诉白河,因为她一向都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石锦依对着白河笑了笑,说道:“沈默是我落日马场的仇人,如今白公子既然抓住了他,那我说的话自然也是作数的。”
其他人见此,都暗自皱了皱眉。白河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虽然现在有这么多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可以作证,在下也愿意相信夫人,但这件事可是在下冒死而为,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夫人若要兑现承诺,口说无凭,只怕需要给在下一个凭据。否则江湖险恶,以后若是出了意外,在下人单势孤,就实在得不偿失了。”
石锦依有些意外的挑了挑柳眉,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不知白公子想要什么凭据?”
白河故作沉吟,然后缓缓说道:“那自然是能让所有人都认可的东西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在他们看来,如今石锦依成了落日马场唯一的幸存者,她身上唯一有价值且能代表落日马场的东西,就是那只鼻烟壶了。
而在场的关外江湖五大帮派多少都与落日马场有利益往来,若是严守阳的信物落到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手上,任谁都会觉得不大妥当的。
所以众人虽然心里各有算盘,但都没有立刻表露出来,他们都看着石锦依,等她的回答。
石锦依蹙眉说道:“我如今孤身一人亡命在外,身上除了落日马场的信物之外再无长物,白公子若要凭据,只怕除了我这个人以外,就实在没有东西可以拿得出来了。”
她缓缓接道:“而我身上的信物关系重大,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转手他人,这一点还望白公子见谅。”
白河皱了皱眉,他思索片刻后忽然轻叹说道:“如此说来,在下若想要得到那份报酬,就只有又赌一把运气了?”
他移动着架在沈默脖子上的七杀刀,苦笑道:“为了抓住他,在下可是付出了性命的代价作为赌注的,若是毫无所获的就将人交给夫人,在下实在有些不甘心呢。”
就在这时,时鸿尧忽然踏步上前,他负手望着白河,冷笑道:“小子,你说你是铁中堂的亲戚,如今铁枪门被灭,铁中堂生死不知,你不思为铁枪门报仇,却只想着如何从中获利,这也未免太没有人情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