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好想爸爸妈妈,想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任性,为了生下女儿和他们闹得不欢而散,她现在连个孝女都不算了,她的人生简直失败透顶。但她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想给爸爸打电话,却发觉屏幕上赫然多了3条未接来电,是季东朗的。
裴乐乐手一抖,把电话按了关机。她又何尝不想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何尝不想过上衣食无忧的上流生活,可是爱越深,就越是无法抛却那份作为伴侣的尊严。更何况,她根本不敢保证,如果季东朗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是否还会要她。
生活像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熔炉,何止她的恨不值钱,她的人、她的爱也在一瞬之间,统统被烧得一文不值了。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喝了几杯酒的季东朗迈入了裴乐乐的家。
晚上他和萧铖一起吃的饭,他们的关系,说起来很简单却也很复杂。他们两家和顾家,都是三代交好,而萧铖,也曾是他最铁的哥们儿,打小一起穿着开裆裤玩沙子,长大后一起打别人或是被别人打,再后来一起上学一起泡妞儿,可谁也没想到他们泡上了同一个妞儿。而且这妞儿还有点不比寻常,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动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真心。
以往每次和萧铖喝酒,季东朗都会找个酒吧或者会所,坐一通宵,仿佛只有那种喧闹才能压制住他心底的浪涌。可这次不同了,酒精冲上头时他脑子里萦绕不散的竟是裴乐乐的身影,他只想去外面走一走,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她的家!
轻步走到门前,有温暖的光线从门缝里射出来,映在楼道里,季东朗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裴乐乐正躺在沙发上,电视是开着的,不时地在她脸上布下明暗交替的阴影,桌上则放着一瓶红酒。
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季东朗微微心疼,他伸手关上了房门:“怎么没有去接小小?”
裴乐乐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手在眼角轻轻拭了拭:“明天还要去把留在公司的东西拿回来,放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等交了辞职报告,我再去接她好了。”
季东朗眉头轻拧,他坐过来,一手握住她瘦削的肩,一手则在西裤兜里细细翻找着:“其实辞职也好,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养着你和女儿,这不好吗?”
“季先生,我想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什么?”终于找到了,季东朗把手背到身后,偷偷把盒子里的戒指翻出来,又将盒子塞回兜里。
裴乐乐轻轻笑了一声,她忽然想到顾淮安对她的警告,只觉得无限哀伤:“我很感激,在过去那段日子里,你对我们母女的照顾,但是我并不想借此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现在女儿你见到了,爸爸的瘾你也当够了。我们之间我们之间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刚要递出的手掌在刹那间僵住了,复又放回兜内,季东朗的脸色渐渐沉下去,连带着心。她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那么他呢,他又能给她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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