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席面上,怎生来这儿了?”陈氏笑着说出这句话。
陈楚想到母亲的安排,唇角扬起,现在心中对姜嫣甚是满意,自然也乐得他们的安排,连连说道:“是有人唤我出来,在这里等着?”
不等姜嫣分辨,姜秀拿出帕子,假意抹了抹眼角的泪,身影歪了歪:“嫣姐儿,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事······”
姜嫣笑了笑,只抬眼问道:“陈公子都没说是谁请的他,姑母,你怎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了?”
陈楚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过了好半晌,连憋红了才匆匆吐出来句:“那丫鬟我也带来了,就在外面候着。”
众人一见到他如此犹犹豫豫的神情,不免想到男女之间那些事儿,可又看着姜嫣这姑娘气定神闲的模样,约莫是搞错了?
姜嫣一时想不起今日到底是带的那个丫鬟出门,冷静下来,沉声反问道:“那丫鬟长什么模样?穿了什么衣服?”
姜氏扯住她的胳膊,出声呵止说道:“嫣姐儿,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想在这里狡辩什么?陈公子,这是给你颜面,才没说出来。”
“姑母,事情都没个定论,你这么着急给我安罪名是何居心啊?我才和你是一家人,更何况,女儿家的名声那么重要,若是母亲还在,见我此番遭遇,难道不会心疼?”姜嫣垂下眼角,用帕子假意擦拭自己眼角的泪,心中开始盘算这场上能帮自己说话的人。
一番话下来,在场的夫人终是有看不下去的,站出来连连说道:“这事情不是还没了解清楚,丫鬟传错话也不是没可能。”
内院里面有多少弯弯绕绕,她们也群人有这么可能看不清,可事关女子清白,不管有没有错,若是姜嫣处理不好,她名声算是毁了。
姜嫣眼中闪着泪花看向帮她说话的夫人,款款行礼道谢,真真是我见犹怜。“她怎么敢!”大夫人陈氏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睨了一眼前来送东西的春华,又换上慈爱的嘴脸:“你家夫人,现在如何了?”
春华没想到大夫人转变这么快,反应过来才回:“夫人皱闻噩耗,才将将醒,怕耽搁府上的时期,巴巴差遣奴婢送来,也请大夫人多多担待。”
陈氏冷眼瞧着面前桌上的印章和账本,心下了然,不耐地挥挥手让她出去。
原本哭哭啼啼的陈玉殊似乎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母亲,嫂嫂不管事,谁给我体己钱啊?”
“住嘴!”陈氏呵斥道,脸色铁青,好不容易从嘴巴里面挤出来一句话:“怎么可能,既然从前有办法让她嫁到陈家,就有办法让她乖乖听话。”
“更何况她现在是陈家媳妇,这管家之事,她不做,难不成还要留给我这个年迈体弱的婆婆?”
陈玉殊嘟着嘴,又提及到门外说是哥哥外室的那个女人,一想到林溪嫁到陈府,与哥哥相处不多,若是……
“母亲,若是嫂嫂想二嫁,该如何?”
一想到,林溪流水的嫁妆,全部都不属于陈家,那她以后的嫁妆怎么办?
大晟多少丧夫的寡妇二嫁,尤其是地位高,名声又好,偏巧她这位嫂子什么都占了。
陈氏靠在软枕上,一手摁着太阳穴,一手搭在陈玉殊肩膀上,神色疲惫道:“她父亲绝不会允许她和离,更何况,花无百日红,姜家现在是功臣,焉不知以后还是不是。”
陈玉殊虽年纪小,却也听出来话里面的含义,想要问问可看着母亲的模样,又不敢多问,生怕触到母亲逆鳞。
陈氏幽幽接着说道:“从未想过,她竟三言两语能说动老太太,你以后也小心着点。”
闻言陈玉殊乖巧点头,有什么好避开的,反正每次她想要什么,都是直接去嫂嫂库房里面取,这都是母亲默许的。
陈氏想,若是林溪真起改嫁念头,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只是,她这次做些事,真的只是想拿回嫁妆吗?
陈氏思绪现在乱得很,外面一团糟乱,若是林溪不出面,陈府连给阿生半丧仪的钱都没有。
她叹口气,是她以前小瞧了她,可婆母始终都是婆母,孝字压在她头上,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
想到此处,她先让自己身边嬷嬷,将事情安排下去,怎么都不能让儿子死后的丧仪还出大乱子。
陈氏强撑着转头看着风尘仆仆的老爷,眼泪收不住,扑在陈伯康怀中说道:“老爷,儿子,儿子没了。”
听见消息,在近郊军营的陈伯康紧赶慢赶的回来,头发也变得苍白,听见陈氏悲腔,也哽咽着道:“丧仪如何了?怎么不见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