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等人在附近的酒肆落脚,霍都手法熟练,轻轻解开两名武士的穴道,随即纵身一跃,轻飘飘地上了屋顶,仔细观察那座宅子。
风门主紧随其后,跃上屋顶,并肩而立,他低声道:“霍都王子,宅中那两人,莫非是故意吓唬我等?”
霍都眉头紧锁,沉吟道:“风门主此言差矣。隔得如此之远,便能精准点中穴道,这等手法,绝非泛泛之辈。风门主自问,能否做到?若是有此本领,不妨露一手,让本王也开开眼界。”
他说出这话,心中对那宅中“老婆子”反而更加忌惮几分。他与智缘虽对汉话较为精通,但与风门主这个土着相比,毕竟还是略逊一筹。
风门主从那沙哑的嗓音中,隐隐感觉到一丝异样。他听霍都如此说,不便驳了霍都的面子,更何况自己乃是新投之人,根基尚浅。于是只得谦逊道:“在下这点微末之技,哪里会这等手法?王子见笑了!”
放眼望去,但见数队人马朝集镇行来,其中一队尤为引人注目。队伍中,一人被数人抬着。
风门主轻声道:“那便是黑水寒潭派的人,为首的正是掌门江松涛。听说他的夫人遭李莫愁毒手,他自己更是被那女魔头打断双腿,幸得丘处机和王处一出手相救,才得以接续断肢。”
霍都对这些小门派本不以为然,他心心念念要除去的乃是全真教。然而此刻,他也听得聚精会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若非李莫愁那贱妇临阵反水,待周伯通赶到,我等早已将这群乌合之众一网打尽。”
风门主点头附和道:“李莫愁伤势很重,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恢复。”
霍都恨恨道:“若非那小贼坏事,若非本王连战几场,早已取了李莫愁性命。”
风门主低声道:“王子,李莫愁此刻功力未复,正是除掉她的绝佳时机。一旦她恢复过来,再想杀她可就难了。”
霍都眼中闪过精光,笑道:“正是,周伯通与李莫愁,一并除去,岂不是一举两得?”
二人低声商议片刻,计议已定。风门主纵身从屋顶跃下,稍作装扮,便朝黑水寒潭派那队人马追去。
待风门主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外,智缘纵身跃起,轻飘飘地落在霍都身旁,他双眼微眯,仔细打量了片刻,缓缓道:“霍都王子,贫僧认为风门主所言,似乎颇有几分道理。”
霍都眉头一挑,疑惑道:“何以见得?”
智缘指向那匹马,道:“王子请看那马匹,马臀上似乎印有印记,应是南朝官马无疑。而那少女口音,也透露出南边的气息,风门主想必也已察觉。”
霍都点头,赞道:“大师观察入微,小王佩服。”
智缘继续道:“再看那缰绳,无人系住,显然那少女心中惧怕我等,不敢露面。而那‘老婆子’,恐怕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霍都听得连连点头,觉得智缘所言极是,便问道:“那我们是否应该立即杀进去?”
智缘摇了摇头,道:“这宅子布置颇为奇特,似乎隐藏着某种奇门阵法。贫僧曾听国师提及过一些阵法之道,但并未深入钻研。若国师在此,定能轻易破解。”
霍都冷笑道:“若是师父在此,这等小阵法何足挂齿?实在不行,一把火烧了便是。”
智缘心中轻叹一声。
……
霍都等人被唬走之后。
陆无双心中颇为自得。
程英则心系老顽童安危,急忙上前查看。只见老顽童脸色青绿,已然晕厥过去。即便喂了九花玉露丸,但见药效似乎不显,心中忧虑更甚。
她沉吟片刻,说道:“须得尽快寻得易大哥,否则周老前辈性命难保。”
陆无双道:“师弟倒也不难寻找,他必定在平阳城中。只是他此刻多半与李莫愁在一处,咱们贸然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程英道:“我担心的并非此事。”
陆无双打趣道:“那你是担心你家易大哥安危?放心吧,师弟那张巧嘴,定能哄得李莫愁心花怒放。只不过李莫愁对瑾寒看得极紧,他未必有机会带走……又或者,他根本不想走。”
程英轻嗔道:“休要胡言乱语,我担心的是霍都等人并未远去,恐仍在附近窥伺。”
陆无双抬头,悠悠道:“师弟啊,表姊可真是被你骗惨了……”
两人打趣几句,又商讨起对策来。
忽然听到异响,随之便是燃烧的爆裂之声,程英失色道:“不妙,他们竟以火攻!”
陆无双惊道:“被识破了么?”
程英沉思片刻,道:“这些鞑子手段狠辣,竟用此计。表妹,你且寻机救下周老前辈,咱们需得设法撤退回追月峰。”
陆无双踌躇道:“我……”
程英道:“我先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