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贺辞才十九岁,话少、沉闷,眼睛里总带着一股子冰冷。个个都说他性子沉稳,像他老子。可他却想,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时候受了多少罪,才会成这个样子。
贺辞也轻描淡写的说过,还拦着不让苗雨去他的养家,但老大还是偷偷在背后调查了一番,才知道他小时候吃了那么多的苦。
这事儿,老大一直瞒着他媳妇儿,贺辞自己也决定放过他们。虽然他们是军人,不会也不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自己的儿子被磋磨成那样,老大那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所以还是在暗地里操作了一番,徐徐图之,也算是他们自食其果。
想着,贺老爷子用相吃掉了他的马,又道。“年纪也不小了,就没个心仪的对象?”
娶不娶媳妇是他自己的事儿,他们这些老的可不着急,毕竟都已经有了两个重孙子了,但他也得关心问一问。
想起沈知慕,贺辞默了默,回说:
“有。”
贺老爷子一听,更高兴了。
随即又想,怪不得他今晚看着有些心不在焉,走一步棋都要想个老半天。
“有适合的机会,把她带回家看看。”
贺辞应:“好。”
又情不自禁想起沈知慕,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也不知道怎么样,前几天就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行了,也晚了,明天再下吧!”
又见他出神,贺老爷子干脆结束了棋局。
就他这样,这棋下也下不好。
贺辞从书房里走出来,又被客厅里喝酒的贺伟川叫住,便只好过去陪他们喝酒。
等苗雨和杜丽娟从院子里聊天回来,贺伟业两兄弟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显然是已经喝醉了,正拉着贺辞讲他们过去的事情。
于是,不满的强行终止了他们的酒局。
贺辞也喝了不少,便上楼回房间洗了澡。洗完澡出来,他躺在床上,脑子又忍不住想起了沈知慕。
越想越不放心,他干脆起身穿衣服下了楼。
不知过了多久,沈知慕只觉得喉咙里干渴难耐,缓缓从睡眠中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她动了一下,手突然碰到什么,吓了一跳。
“是我。”
旁边响起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
认出是贺辞,沈知慕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若有似无的光芒。
见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贺辞也跟着起身。
她的酒还没清醒,借着窗外的月光,沈知慕只能模糊看见他脸部的轮廓。
沈知慕口干舌燥,不禁咽了咽口水。
贺辞见状,立刻拿起床头的一杯水递给她。
知道她半夜可能会醒,也会口渴,所以特地倒了一杯水过来。还在里面放了一片她冰箱里的柠檬,想着她喝了,兴许会舒服一点。
沈知慕润了润喉咙,但头部的不适感依旧没有减轻,还是觉得脑袋重得昏昏沉沉的。
于是,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贺辞道:“头晕就继续睡吧。”
“不行,我还没洗澡,太脏了,还要换床单……”
虽然她现在已经喝醉了,却还记得自己没洗澡,她不能接受自己不洗澡就躺在床上。
见她醉得站不稳,贺辞哄她。“明天再洗。”
“不行,脏。”
她不同意,说着就要下床。
见她执意如此,贺辞也只好由着,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她的睡衣,然后一把将她抱到了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