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五哥最近借酒消愁,整天整天的赖在府上不出来,”王氏摇了摇头,“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大嫂有没有听说。”
文姒姒穿针引线,看着手上精致的刺绣:“五皇子先后失了帝后欢心,郁郁寡欢自然正常。他毕竟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孩子,皇后娘娘这般磨炼他,必定有她的理由。”
所有皇子之中,唯独三皇子与五皇子顺风顺水惯了,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一丁点的委屈。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不心疼。
文姒姒并不信皇后能对六皇子视为己出。
王氏见文姒姒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犹豫了一会儿,她道:“大嫂,你是不是让大哥对我们七爷说了什么?”
文姒姒一怔,随即笑笑:“他们兄弟间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王氏夹在李妃和七皇子之间,虽然她平日里十分嘚瑟,但在府上日子并不好受。
王氏家世已是不错,七皇子依旧嫌她家里没有助力,嫌她姿色不够出众,仿佛他这些年在皇帝跟前所有的冷落与无视,都是王氏带来的。
每每七皇子忍不住怒火,便拿她来撒气。
晋王离京之前,造访过七皇子一次,两兄弟晚上喝了点酒。
七皇子平常跟五皇子更亲近些,却不代表他敌视晋王这个大哥。晋王最近如日中天,亲自过来看看他这个兄弟,他还是挺惊喜的。
次日七皇子对王氏的态度便缓和了许多,虽然关上门还会动手,却比以前好了许多。
王氏见文姒姒不认这个,显然是给自己一点体面,不把她的伤疤揭出来。
妯娌间的性子,王氏都清楚,谁好谁不好,她心里门儿清。
只是碍于局势,不得不跟着应该跟的人,压根不敢得罪皇后分毫。
王氏也不知道刘煊是怎么做到的,但对这位大哥的手腕,她一向佩服。
文姒姒喝了一口茶,心里觉着好笑,因为刘煊压根没有说七皇子打人的事儿,只在聊天的时候暗示七皇子说父皇关心各个兄弟,在各个府上都有眼线,所作所为都被皇上看在眼里,要七皇子日后好好做事,别辜负父皇的期望。
七皇子早年就因为虐待侍寝宫女被皇帝厌恶,知晓皇帝瞧不上男人打女人。
听了刘煊的话,他吓了一跳,认为自己这些年不得重用,肯定是因为皇帝听说了他在府上的做派。
“你刚刚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情?”
王氏思绪很快就回来,笑着道:“皇后娘娘要把自己的侄女儿,胡家的闺女,许给六皇子做侧妃,我听五皇子妃说的。”
文姒姒略一思索:“五皇子妃怎么知道这回事?”
“镇北侯不止一个闺女,原本定下姐姐给五皇子做侧妃,妹妹给六皇子做侧妃,但是,你也知道五皇子妃那性子,她绝对不允许表哥表妹的在一起,当场就要上吊。”王氏笑道,“这个姐姐,恐怕要成六皇子的侧妃了。”
文姒姒想了一下,以胡皇后的胸怀,在知晓绿姬违制之后,恨不得杀了绿姬,肯定不会扶持绿姬的儿女。
眼下胡皇后来了这么一出——
文姒姒眸中闪过冷色——要么镇北侯背叛了晋王府,把往来之事和盘托出,要么是皇后察觉到了镇北侯的离心,一边用这种方式稳住镇北侯,一边让六皇子和她家里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