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何时一脚踏入虚空,彻底跌入名为“阿芙丽拉”的怀抱。
“阿芙丽拉,是我在跟你道晚安。”
谁负责先道晚安,谁就可以主动索要亲吻。
这是两人之间,约定俗成的默契。
确切来说,这更像是阿芙丽拉单方面的决定。
因为长时间的亲吻导致呼吸不畅的少女脑袋缺氧,加上发热期令她的思维天然迟钝,她在对方偶尔换气的间隙,迷迷糊糊地,哽着被吻到发酸的鼻子,问瑞恩为什么这个晚安吻的时间会这么长?
明明。
明明自己以前,都只是礼貌地轻轻碰一下,就马上离开。
因为害怕他生气,她连多一秒都不敢逗留。
瑞恩被问得有短暂的噤住声,只能低下头吻得更狠。
彼此的睡袍也在不知不觉间扯松。
肌肤相触,一发不可收拾。
丝丝的凉意裹挟着瑞恩身上那股极其好闻的玉兰花香,像高悬的月亮落入镜影,让她被龙晶炙烤到滚烫的心脏都被轻柔地安抚。
仅仅只是被他抱在怀里,就已经能够纾解连日的阵痛,更遑论那些缠绵至极的亲吻。
对降温的渴求,并不会让阿芙丽拉在这个异样的“晚安吻”里纠缠过多。
枕住他手臂的少女终于安然睡去,窗外淅淅沥沥的骤雨也渐渐有收声之势。
随着怀里逐渐降下来的体温,卧室里燥热闷郁的空气也逐渐消散。
耳畔是阿芙丽拉浅浅的呼吸,鼻息萦绕的橘子香气也不似最初那样浓郁、甜腻。
——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清朗早春,阳光下带着露水的干净气息。
瑞恩失焦的视线静静凝在床顶那盏小巧的风铃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无力地抬手盖住了眼睛,于沉寂的黑暗中,低低叹出了一口气。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自告奋勇登上那艘贡多拉船。
心中的懊悔伴着那阵仿佛被高浓度的柠檬蒸泡的酸意,愈升愈烈。
然而此刻,身体的肿胀欲盖弥彰,注定让今夜无眠。
他在起身去冲冷泉冷静跟饮鸩止渴贪婪地索取她的气息两个选项中,最后还是矛盾地选择通过后者释放炙热的余温。
他将脸埋入熟睡的阿芙丽拉的颈项。
少女亚麻色的长发里缀满清甜酸涩的橘子香。
她的锁骨纤瘦。
她呼吸的胸膛起伏。
触碰到她的身体,会让他的罪恶感加倍。
所以,他尽可能地只去品尝她的香气。
以至于小心翼翼地用少女换在旁边的衣裙握住自己时,残存的道德感甚至让他不敢全部释放,只能于睡袍下遮羞般半遮半掩。
滞闷的喘息声最后彻底消散于沉闷难捱的夜色里。
在若有似无的檀腥气中,依旧衣衫整洁的瑞恩孤身坐在床沿。
他想,按照圣殿的神律,犯下这等不被获准的肮脏罪行,至少需要被关10日的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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