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元一听,顿时一愣:“欢喜可有说,我哥哥因何事要见我?”
红杏面色忽作迟疑起来。
周绮元瞧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便明说?
红杏自知瞒不过去了,只好低头认错道:“对不起小姐,奴婢那日忘了告诉您,欢喜曾来过玉锦苑,向奴婢打听您的喜好。今日这趟过来,想必便是为此事见您。”
周绮元一愣。
这时,正在一旁忙活的小桃转眼听明白了,“咯咯”对周绮元笑道:“小姐,看来二少爷记着您的好,想要送东西感谢您。”
周绮元错愕了一下,有些意外。
虽说带了些投桃报李、礼尚往来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周绮元心里仍然感觉欣慰。这点至少证明,他是个有良知,知恩图报的人。
转念想到什么,周绮元又问红杏:“你那日是如何回的?”
红杏心虚地看了她一眼,犹豫着道:“奴婢如实说,您打小什么也不缺,也没什么特别喜爱之物,就是贪玩了些,喜欢四处乱跑。”
周绮元:“……没了?”
红杏之所以一直隐瞒不报,正是因为自知那日回得不好。她一脸自责地低头小声道:“对不起小姐,奴婢脑子愚钝,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您特别喜欢什么,当时失言说了蠢话,还望小姐恕罪。”
周绮元知道红杏说的是原身,倒没什么可怪她的,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只是照实回答而已,我不怪你。”
况且,她也没想过要让周怀安回馈自己什么。她帮助他,只是纯粹地心疼他,想要他过得好一些。
想了想,她吩咐小桃道:“小桃,你随我去一趟前院。”
……
周绮元和小桃一路避着来往的下人,行至前院,正见周怀安一袭月色长袍,立在假山附近的一棵桂花树下,垂眸观赏着地上一对啄食的鸟儿。
树下的清雪还未化尽,莹白一片,少年负手站在那里,身形修长,雪衣黑发,恍若与其融在了一起。
他低垂着眉眼,神色专注又安静,整个人看起来清疏温润,好似与世隔绝,纤尘不染。
周绮元在房中憋了多日,都要闷出病来了,突然出来透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欢喜牵着缰绳站在马车旁,看到周绮元来了,出声提醒周怀安:“主子,小姐来了。”
出来的匆忙,周绮元随便裹了件狐裘,戴了顶白色的绒帽,里面穿着浅青色的袄裙,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的。
周怀安朝小姑娘看了过去,舒展开眉眼,脸上染着笑意。
周绮元也冲着他灿烂一笑,笑起来时,两颊挂着可爱的梨涡。
冬阳和煦,四下惬意无风。周绮元怀里抱着暖手炉,朝他欢快跑了过去。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周怀安眸色清润,唇角弯着温柔的弧度,声音磁性又好听:“听闻近日来,你娘教你做女红,背诵女德,一定闷坏了吧。”
被戳到痛苦之处,周绮元立时怅然一叹,做出一副头疼状:“可不是吗,我连房门都难出一步。今日刚好趁她不在,才能过来见你,”说到这里想到什么,看着他问道,“莫非你也是得知她出门了,才特意约我出来见面?”
周怀安没有否认,轻轻“嗯”了一声,旋即道:“想出去转转吗?”
“可以吗?”周绮元立时喜出望外地问,“你能带我出去?”
自穿越到这里,她还没有踏出过侯府的大门,确实好奇府外的世界。
周怀安轻笑一声:“自然。我在府中出入自由,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听到这里,周绮元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瓷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不由又关心地问,“你的风寒好了吗?”
周怀安轻轻点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