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道,“这王全胆大包天,竟敢窃取老丈人底下的货物,私下进行贩卖,也不怕被发现,打断他的狗腿。”
话音犹落,周怀安脸上露出一抹讥诮,未置一言。
“我们要去告发他吗?”欢喜问。
周怀安之前生活拮据,过得水深火热,处处捉襟见肘,从根源上讲,正是拜这王全所赐。
周怀安闲然拾起茶盏,抿了口清茶,漫不经心地道:“一个自寻死路的臭虫罢了,你寻个时机随便捏死了吧。”
欢喜应了一声。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二少爷在吗?是我,绿珠。”
音落,周怀安神色凉薄地道:“让她进来。”
“是,”
欢喜前去开门,将绿珠带进屋内。
绿珠进了里屋,走到周怀安面前。
她神色略显拘谨,怯怯地看向面前坐于花梨木椅上的少年,对着他,恭恭敬敬的拂身行了一礼。
周怀安轻轻晃着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盏中漂浮的青色茶叶上,眼皮未抬一下,表情淡淡地道:“你有何事?”
绿珠舔了舔唇,道:“奴婢有要事相告。”
周怀安没什么耐心,吐出一个字:“说。”
绿珠不由攥紧了衣裙,慢吞吞地道:“奴婢近来发现,紫菱与王管家之间……有奸情。”
周怀安懒懒地掀起眼皮,扫向她:“你为何要告诉我?”
声音冷冽,眼神阴恻恻地,叫人不敢有半句假话。
绿珠咬了咬下唇,如实道:“事关紧要,奴婢不敢告诉夫人,我害怕紫菱若知道是我揭发的她,会恶意报复我。我……我不敢以身试险,”
说到这里,她扑通跪了下去,拉住他的衣角哀求道,“二少爷,求您帮帮奴婢吧,奴婢不想在紫菱手底下做事了,自上次我帮您转移赃物出卖她之后,她将我视作了眼中刺,肉中钉,动不动就对我又打又骂。奴婢整日过得提心吊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寻求您的帮助。”
绿珠一口气将肚子里的苦水吐完,却见周怀安全程一个表情,只是淡淡睨着她。
倏然,周怀安抬脚蹬在绿珠胸口,足下微一用力,将她蹬开去。
雪白的衣角自绿珠手中脱落,她狼狈地跌坐在地,却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不容多问,连忙重新伏跪回地上,等候发落。
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发难自己,他掸了掸衣角,言简意赅:“二人一般何时,在何处私会?如何通信?”
“奴婢也是近来才发现他们苟且,具体的时间不明,只知道最近两次都是在夜里子时左右,私会地点是库房,以纸通信。”
绿珠战栗地交代完,周怀安又问,“上次之事,你可有透露过,是受我指使?”
绿珠抹着泪,连忙摇头:“没有。您放心,我未提过您半个字,只说是自己寻不到机会放到您房间栽赃您,不得已才放到她的被褥下。她事后打了奴婢两个耳光,也没怀疑什么,出了气便没再追究了。”
“知道了。你去吧。”
周怀安淡声说完,绿珠迟疑地问:“那您……”
绿珠不明对方的态度是何,欲问一嘴,结果却被对方一个凌厉的眼刀吓到,忙将话咽回,慌声改口道:“那奴婢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