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没有半点动作,脸上更无惊慌之色,似乎并不怕洪途安。
“等等!”
在捕快还未抓住陈锦年的时候,王文充的话音顿时响起:“途安,你凭什么要抓平乐?”
洪途安神色一顿,整个人都懵了:“刺史大人,陈锦年借诗暗讽圣上,吾等乃是陛下封的官,难道不该抓吗?”
“呵呵!”
王文充笑了,转向众人问道:“诸位同僚,诸位来客,本官心知你们这些年来,受了不少的苦,从小做大,恐怕心中也有对陛下不满的吧!”
众人闻言急忙摇着脑袋,这种话哪里敢胡说八道!
“刺史大人放心,草民绝对没想过这种事。”
“对啊!陛下日理万机,对大乾子民一视同仁,吾等哪敢有意见。”
“还望刺史大人莫要误会小人,我们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
“是啊,刺史大人。”
洪途安生怕出什么乱子:“为官者和百姓,都对陛下十分满意,哪像是陈锦年这种逆贼,竟然敢对陛下不满。”
王文充没有理会洪途安,而是笑道:“你们畏惧皇权,自然不敢多言。但说句实话,哪怕是本官,也曾在心里埋怨过陛下。”
“当初本官来到兖州,大小事务全由本官一人处理,稍有不慎,陛下还会加以责怪。若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更别提,陈锦年一个平头老百姓,年轻气盛,自然会对陛下有所怨言。”
“本官如此,平乐如此,其他地方,恐怕也少不了这样的事情。可如果陛下知道了,都决定要杀,要罚,那陛下何来的气度可言!”
洪途安眉头皱起,寻思怎么越听感觉越不对劲儿呢!
“平乐,你的怨气可都消了?”
陈锦年闻言,点点头道:“回禀王刺史,学生早已领会到陛下的苦心,怨气早已消了。”
王文充满意的笑了笑:“消了便好!诸位,对陛下心有怨言并非不可言,但有了怨气,就该好好琢磨琢磨,陛下为何这么做!”
“你们的怨气只要消了,便是能够明白陛下的苦心。好比平乐的诗,前后两首,全都是为国之感,他并没有责怪陛下。”
“再看看第二首诗,零丁洋里叹零丁,他孤身一人当然会有怨气,但怨气消散过后,他说的可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啊!”
“试问,没有体会到陛下的苦心,怎会将生死置之度外,让陛下来明鉴,让后人来明鉴呢!”
重心,一下子就拉了回来。
陈锦年见得众人露出释怀的神色,心里都不免赞叹一句,高啊!
过零丁洋本是文天祥为国作的诗,零丁洋也并非不存在,可在大乾这个朝代之中,的确是不存在的。
没想到在王文充的理解当中,把零丁洋当成了是陈锦年内心的孤独,这本不影响整首诗的评价,但却让写实之景,变成了心中感悟。
不得不说,王文充的确很厉害,鉴赏诗词这一方面也有一手。
“原来陈老板还有这样的一面,多亏了刺史大人解释,否则我们就冤枉了陈老板这个大好人了。”
“是啊!陈老板年少有为,真是让吾等佩服!”
“不管之前陈老板怎么想,现在能体谅陛下,实属让吾等愧不如!”
……
“途安,本官的解释,你可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