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身上几乎一半都湿了,又喝了酒,头晕得厉害。
陈遇见她脸色实在不好,闷了一口气:“先送你回家,换身干的衣服再说!”
“不用了,有什么事就在这讲完吧。”
沈瓷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胃疼得有些猛,她只求速战速决。
陈遇见她这不冷不淡的模样心里更来气。
“就这么急着要跟我撇清关系?”
“也不是。”沈瓷吸口气,看了眼窗外,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些。
“只是觉得这么一直拖着没意思。”
“可我觉得挺有意思啊!”
“……”
沈瓷有些无语,陈遇有时候耍起赖来有点小孩子脾气。
她将脸从窗口转回来,盯着陈遇看。
上回见他是什么时候了?应该还是阮芸流产那晚,他们在医院走廊上匆匆见了一面,此后各种事情接踵而来,两人似乎都在心里撇着一口气,谁也不见谁,直到沈瓷一张离婚协议寄到对方手里。
陈遇哼了一声,他清楚记得那天收到离婚协议时的心情,上面沈瓷已经签了她的名字,当时他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甚至想把这女人拎到眼前煽两个耳光子,可最后还是忍了,只是将办公室桌上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吓得外面两秘书差点哭。
随后静观其变两天,沈瓷这边却始终没有动静,这就好比她扔了颗手榴弹过来,拉了引子点了火,却迟迟不爆炸。
陈遇就在这种焦灼中熬到了第三天,实在忍不下去了,只能主动来找她。
“你这次跟我来真的?”
沈瓷眉头皱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遇:“我字都签了,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当时她脸上的表情起伏有点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陈遇都看痴了。
或许人犯起贱来真会有无厘头的偏爱,陈遇对沈瓷就是这样,尽管她狼心狗肺地一再伤害他,他也总发誓不能老纵容,要狠狠治她一次,可只要一见面仿佛他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了。
她在他身边就好,其余都不算事儿。
陈遇有时候觉得自己对沈瓷的容忍度已经毫无底线可言,简直犯了贱的对她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