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不要去动沈卫。”
憋半天沈瓷也就说了这么一句,口气也不是很强烈,甚至带着一点柔软。
江临岸渐渐贴近,近到她能看到他眼中苍白的自己,他依旧在笑,手指依旧插在她发间。
“我为何要去动你?你脾气这么犟,我知道一般手段动不了你,但是沈卫不同,他是你的软肋。我今天能让人把他床位挪出去,明天就能让人把他的药全停了,往后可能还会有更加让你想不到的事,哦对了,还有你妈,你妈的检查报告我今天早晨已经拿到了,胃癌中期,你是想治还是想任由她等死?”
沈瓷当时的感觉就像命数被人掐在手中,那双手一点点勒紧,却又不让她速死,可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一直淡淡笑着,他的手指没有用力,轻轻摸在她脸上,语调平柔,还穿了一件湛蓝色像海一样的衬衣。
如果说她之前认识的江临岸是一个伪君子,让她腻烦让她生厌,那么现在他正在揭开自己脸上的皮,皮下面是一副什么面孔?
沈瓷几乎不敢呼吸,她开始感到恐惧,那种从每个毛孔里渗出来的,来自这男人身上捉摸不定的恐惧。
“别这样…”她气息不稳。
江临岸手指轻扫她的眉心,扬着唇:“我怎样了?”
沈瓷拧紧手里的笔,逼迫自己与他对视,好一会儿,她又闭了下眼睛,睁开,气若游丝。
“你放过我,放过我成吗?”
“你这是在求我?”
“对,算我求你……”
沈瓷这么多年再没求过人,江临岸是第一个,可他摇了摇头,手指顺着沈瓷的眉心移到脸颊,再挑开她旁边的头发,耳垂露出来了,圆圆白白的一小团肉,昨天那枚珍珠耳钉已经被她摘掉,上面只留了个耳洞,周围有些红肿,大概是昨天温漪给她戴耳钉的时候力度用猛了。
江临岸的手指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她那一小团肉。
“别求我啊,你不是能够随便服软的人。”
“那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
他气息如火,低下头来轻轻含住了沈瓷的耳垂。
沈瓷整个人僵直,不敢动,江临岸浅尝辄止,气息从她发间抬起来又挪到脸上。
“还疼吗?”他的手指依旧停留在沈瓷红肿的耳垂上,那里刚被他含过,微微发烫,现在又被他细细柔柔地捻在手中,动作轻缓,近乎柔和,可沈瓷却战栗不已。
江临岸见她僵白的脸又笑了一下,笑起来眉梢有细微褶理。
“别这么怨恨地看着我,我要的很简单,昨晚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就看你怎么选择!”
他给出的指令永远都很明确,对待女人也一样。
沈瓷死死揪住手里的笔,她大概将会永远记住这男人此时的样子,一身湛蓝如海,优雅阴凉,深不见底。
“能不能给我时间考虑?”
江临岸又是勾唇一笑。
“当然可以,不过我耐心不是很好!”说完他捧起沈瓷的脸再度吻上去,这次不是耳垂,而是直接覆上她的唇瓣,上面似乎还有血腥气,有点凉,江临岸闭着眼睛尽情厮磨了一番,感觉浑身通畅。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让他欲罢不能又不断激起他贪欲的感觉。
“要不给你一周时间吧,下周五之前,我等你答案。”他语调平和,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