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那晚被江临岸留了下来,洗过澡之后两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熄了灯,他从后面环住沈瓷。
“想做吗?”
身前女人没反应,江临岸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只是轻轻吻了下她的后肩。
“不想做就算了,早点睡,晚安。”
此后他便用手在沈瓷肚脐上一圈圈打转,转着转着速度慢下来,直至最后停下,身后传来细微的鼾声,证明江临岸睡着了。
沈瓷睁着眼巴巴看着床对面的窗口,窗外月光皎皎,将一片银色撒在卧室的地面上。
她害怕么?而这世上最深重的恐惧是什么?是内心无法言说却又如影随形的经历。
第二天是周末,江临岸习惯性早起,差不多七点的时候就已经自然醒了,伸手往身前摸,枕头上却一片空空的。
人走了?
江临岸揭了毯子下床,听到洗手间那边传来水声。
“沈瓷…”他站门口敲了两声,里面水声渐停,很快门开了,江临岸默默咽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沈瓷胸口,她在这里没有换洗衣服,所以洗完澡后只穿了内衣,胸不算大,充其量也就B,但胜在形状可人,浑圆的半杯形。
江临岸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新锐杂志社附近的一个路口,车祸追尾,两人初次见面就剑拔弩张。
第二次见面在同一天,车祸发生后的大概十个小时,他在醍醐居意外再度见到这个女人,她那时刚把罗建坤轰走,黄了一单合同,独自坐在包厢的蒲团上面扣扣子,胸口一大片玉色皮肤露在外面,可见隐隐胸线,而那片白柔的胸线就随着她扣扣子的动作一点点被盖住了,江临岸当时就站在包厢门口看着,心情很奇怪,又燥又有些沮丧,好像她负了春光,把漂亮的地方都遮起来了,直到沈瓷发现有颗扣子不见了,她没办法扣全,只能把一小寸晶莹的肉露在外面,江临岸当时心里有隐约的窃喜,总算没有全部辜负干净,还留了一点春色给他。
这么看来他当时倒像个色胚子,以至于江临岸到现在都不肯承认自己最初被沈瓷吸引只是单纯为了她的肉体。
第一眼觉得这女人无趣又自以为是,数十小时后却为她的肉体所迷,江临岸对沈瓷的感觉最初起源于最原始又低级的趣味,可他无能为力,因为已经太长时间了,太长时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引起他那方面的兴趣,可就在他都快被迫接受自己有“隐疾”的情况下,一具这样的肉体出现了,而且仅仅只是包厢门口那惊鸿一瞥,胸口露出来的一小片肉,他体内熄了太多年的火就重新烧了起来,叫他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洗过了?”江临岸问,声音已经有些发哑。
沈瓷抽了毛巾擦头发。
“嗯,我去穿衣服!”她从江临岸旁边擦肩而过,可刚越过半步手臂就被拽住了,整个人被他扯回来抵在墙上。
“洗过刚好,要不做一次?”
他的渴望总是表达得直白又露骨,沈瓷其实应该早就习惯了,他不是喜欢说甜言蜜语之人,有些话甚至表达得有些粗暴,更何况他们私下里在一起的相处方式大概也只剩性,可无端今天听得特别刺耳。
她幽幽看着江临岸那双眼睛,酣睡一夜之后神采奕奕,又被洗手间的热气熏了一会儿,黑白分明间似乎还带着一点湿意,可沈瓷已经想不起十年前的那双眼睛了,这些年每次回忆都像是要上一次刑。
“不想做。”
“心情还没恢复?”
“……”
“还在为南华的事闹心?”
“……”
“或者…”江临岸也觉出沈瓷这两天的反应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还有其他心事?”
沈瓷闭了下眼睛,她脑中所想所思,算得上心事吗?根本不是心事,而是孽障啊!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我想先回去了。”
她推开江临岸的手继续往卧室走,江临岸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追上。
“到底怎么了?”
沈瓷不理,开始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先是T恤,继而是外裤,最后又捞了床头的外套过来,江临岸在旁边看着她穿,只听到“啪”一声,外套口袋里有东西掉了出来,刚好落到他脚下。
江临岸蹲下去把东西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