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碎片,陈予恕把夏嘤抱到沙发上。
见他拿起电话就要叫医生,夏嘤赶紧拉住他:“我没事,刚刚是为了抢救花瓶,才趴地上。”
陈予恕看她的神情,不像说假话,脸色凝住:“夏嘤,你到底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
是她理解错了吗。
这句话里的意思,貌似是她比那个古董花瓶更重要。
等她再想去分辨陈予恕眼神中,她看不懂的湍急,陈予恕已经扬声叫来管家。
“把这栋房子里的瓷器都收起来。”他淡声吩咐道。
“好的,陈先生。”管家应声去叫人干活。
见她望着自己的发呆,陈予恕脸上多余的情绪已经收敛得一丝不剩,“一个宋代瓷器而已,犯不着为此伤了孩子。奶奶那边不好交代。”
原来只是因为奶奶,因为孩子。
夏嘤回过神,点了点头,想起来问他:“奶奶没有责怪你吧。”
“算不上责怪。”陈予恕面无表情。
夏嘤:“?”
“她只是一连发了十条时长六十秒的语音,每一条都以渣男开头,以渣男结尾。”
夏嘤干笑着:“她比较紧张我。可你一定要相信,我没有多话,都是实话实说。”
“看来你本身对我就很有意见。”
面对一个不相信你的人,你就算跳进黄河淹死也白搭。
夏嘤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你说得都对。
见她沉默不语,陈予恕的脸色果然变得阴霾重重。
他转身上楼。
管家带夏嘤在这栋大得会迷路的房子里转了转,然后将她带到二楼,打开门:“太太,您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下。”
夏嘤大致往里扫了一圈,对里面的布置相当满意,点了点头,“陈予恕呢?”
“先生在书房。”
其实她是想问,陈予恕是不是和她住一间房。
“我现在睡眠浅,一听到脚步声就会醒。睡觉的时候会把房门反锁,如果他打不开房门,就请你转告他,等我醒了再说。”
管家指了指另外一间房,“陈先生会回他的房间休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夏嘤进了房间。
她的卧室是个套间,比八年前家里的套二还大。
那时候房间不够住,她的起居就在阳台。冬天冷夏天闷,她做梦都想有个独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