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带过,落在夏嘤耳中,就成了讳莫如深。
快到医生查房的时间,陈予恕催夏嘤回去,“医院闷,病毒也多,你先回去。我出院就会去公司,不能跟你同行。”
夏嘤心想,自己呆得越久,他越不自在。乖乖点头,“你不要太累,也不要强撑。没有什么坎过不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在一旁加油打气。
陈予恕心中一动,捏了捏她的丸子头,“我没那么不中用。”
多么强大的心态,坚韧的品性才能说出这句话。夏嘤被触动,既同情,又觉得陈予恕有些惹人心疼,她眼眶热热地。
决定以后多顺着他,少跟他顶嘴。
她背过身去,小手揉了揉眼睛,“我先走了哦。放心吧,我不会跟爷爷奶奶说,惹他们担心。”
等夏嘤走后,陈予恕的脸色恢复往常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按了呼叫铃,把主任医师叫来。
张主任带着助理匆匆赶来,地方支持中央的脑袋在灯下反射着微光。
他是精神科的中流砥柱,宋植的师兄。
陈予恕对宋植是放心的,但其他人,还是要敲打。
张主任在他面前,比对着院长还紧张。只觉得陈予恕那双明镜似的眼睛,把人心里的小九九照得无所遁形。
主要还是气场太强。明明是病人该听医生的话,但张主任却不敢在他这里有这份底气。
陈予恕淡然开口,“我太太已经来过了,她似乎察觉了什么。”
助手忍不住看了张主任一眼。后者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镇定道:“我们什么都没说,她应该只是太担心了。”
陈予恕笑了一下,“她不知道就好。”
如果她知道了,那就谁都好不了。
张主任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里一直往下沉,“我明白。”
等退出陈予恕的病房,助手长舒一口气,等上了电梯,才敢开口,“主任,如果被陈先生知道,我们的话被陈太太听到了,那。。。。。。”
张主任也一脸愁容,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余地,“她是听到了,不过我们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助理把当时的情形回忆了一下,点头道:“也是。”
出院之后,陈予恕的作息就恢复正常。他行程紧,没那么时间耽于病情。这天又去外地公司视察,据说明天才回来。
虽然陈予恕不在,感觉偌大的别墅空荡荡地,但从别的方面来看,夏嘤松弛很多。
比如她不用整天穿着内衣。
与高中时的平胸相比,现在她的胸围可以算是“波涛汹涌”。如果不穿内衣,看起来会很明显,稍微一动,就晃得厉害。
为了能在陈予恕面前自在些,她在卧室里,也会穿内衣。等晚上关了灯,才在被窝里偷偷摸摸脱掉。
有一次她脱的时候,恰好陈予恕朝这边翻身,暗扣挂在了他的睡衣上,两人弄了好久才解开。
夏嘤差点儿当场社死。
往事不堪回首,夏嘤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灯睡觉。
室内刚暗下来,没等她躺下,卧室门被推开。走廊上的灯光迤逦而入,把门口的人影拉得修长。
她猛地一惊,汗毛直立。
那人呼吸沉沉地走近,不禁让夏嘤联想起前两次睡梦中与她纠缠的男人。
那人来到了床边,夏嘤哆嗦着手,将台灯打开,才发现是陈予恕。
跳到嗓子眼儿的心,回落了一些。她阵阵余悸,“你怎么不出声?”
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气,“还以为你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