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滴落声响彻着,出租车穿行在雨幕之中,挡风玻璃上的雨刷一下一下左右摇摆着,模糊的车灯透过窗子,依稀可以看到外面阴郁的天。
我紧握着手机,汗水不停地浸出,目的地是青云县旧自来水厂,我的领妹正在那里,娇小无力的她,我所疼爱的她,此刻到底处在一种怎么样的无助和恐惧中?这个问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的心有如针扎般刺痛。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了焦躁不安的我,而我的余光也捕捉到了心怀鬼胎的他,包括他那一闪而逝的狡黠,以及悄悄打开的转向灯,转向灯的方向,与目的地相反,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想在这个时候绕路!
“别他妈给我绕路!!!否则我要了你的命!!!”忍无可忍的我一声咆哮,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肯定我的双眼肯定布满了血丝,我的神色肯定很恐怖,那个家伙吓得一哆嗦,马上放弃了绕路的念头。
五分钟后,我独自一个人走在了雨中,在路上我抓了一把沙子,捡了几块石头和碎玻璃放在口袋中,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拨通了那个号码。
而在上车之前,我已经给林震打了电话,让他来接应我,对方是有备而来,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
“喂,我已经到了!”
“嘿嘿,很好,走到门口这里,对,我看见你了,进来左转……”
在那个声音的指引下,我来到了一间废旧的厂房门口,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我知道他们一定看得到我,我大喊道:“不用观察了,我是自己来的,现在让我见小蝶!”
五分钟后,厂房的门开了,我看到了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人,以及被绑在那里,口里已经被塞了报纸,一脸绝望的领妹。
那个头套男人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招手示意我进去,而领妹则是一个劲的摇头,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冲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即便这是个鬼门关,我也要进去,将玻璃和石子握好,忐忑又决绝地走向了厂房,即将迈入的一刻我浑身绷紧,看清里面的情况后我内心一沉。
除了那个带头戴的人外,竟然还有一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社会青年,他们或染着五颜六色的毛发,或打着耳环鼻环,叼着烟,纹着身,标准的小瘪三。
那个头套男人似乎料到此刻的我十分有攻击性,他站得离门口很远,将手中的匕首架在领妹的脖子上,,用一种扭曲的声音跟我说道:“关上你身后的门,把锁锁上。”
领妹的性命在他手上,我只能照办,这扇门一旦锁上,就意味着我与外面隔绝,就算林震来了,也不能解我燃眉之急。
我只能祈祷我们这么多年的默契能化解这个死局,见我老老实实锁上后,头套男阴森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么令人感动啊!你叫庄枫是吧,据我所知,她连你妹妹都算不上吧!你竟然能为了她连命都不顾了,老实说我真的是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哈哈哈!!”
我没有空理会他这刺耳的笑声,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怎么样才能放了她”
“放了她?你脑袋被门板夹了吗?从你进这个门,把锁锁上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你和她都会死在这里了,不知道目睹着她被轮奸,然后被碎尸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头套男变态无比地说道,领妹听了他的话后惊恐地蜷缩着自己的身子。
“你还有没有良知,你觉得你这么做了,你地下的女儿会原谅你这种禽兽行为吗!”
忍无可忍的我怒吼道,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纯粹的变态流氓,根本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女儿报仇的父亲。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原谅呢,动手!!把这个小子按住!!”
随着头套男一声令下,另外几个小瘪三将手中的烟扔掉,拿着棍棒向我冲了过来,这是一场困兽之斗,我根本没有任何退路,不管是为了领妹,还是为拖延时间,我都要坚持。
一切都靠你了,翎子!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后大吼一声:“呀啊!!!”手中一块儿石子骤然扔向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瘪三。
那瘪三显然没有想到我还准备了这么一手,被我一石子打中的脸,血哗哗地淌了下来,其他瘪三见状顿时加足了小心。
石头的奇袭到此结束,我不敢挥霍自己手中仅有的抵抗武器,虽然我自诩在学生里打架算厉害的,但面对这样几个成年人,根本就没有多少胜算,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拖延。
一名瘪三抄着棍棒向我砸来,我闪身避开,那人朝着我又是一棍,我刚要再避,另外一名瘪三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堵住了我,并用棍子向我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