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鸣行得最快,哪知五彩的符鸢冲到了最前,清风吹来,更衬得她衣袂飘飘如仙。
陈琅担心她脱离了队伍,一并与她并排骑行着,两人有说有笑,前方不时传来了岳小鸣的娇笑声。
夜殊刻意放慢了速度,这符鹬飞行时,略有颠簸,虽是速度快了些,可比起负重鹤来,输了几分平稳。
行得高了,不时有落地风卷带着而过,已离地面三百余丈,低出是翠色莽蛇般的青山白云,夜殊此时的心境,竟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天地之间,驭风而行,愈发显得形单影只,一时间夜殊心底孤寂感顿生。
她人在隋云,也不知身在他乡的兄长,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距离上一次的铁囚的纸鹤传书,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想这些做,若是不能自保,即便是与兄长重逢了有如何,”夜殊咬了咬唇,用痛意驱开了心底的那阵伤靥。
她静下了心来,梳理起了这几日的所学所遇。
夜殊重生后,可谓是奇遇不断。所学功法也是驳杂的很。从伏灵术到神魂甲胄多种功法,从阴阳鼎上所学的八荒鼎经,每一种都是精妙无比。
又从易百楼中学了神引术和庖者解牛**。小术法方面,火球术和氤水墙应用的已经很熟练了,倒是地刺和草木之息,用得不死不活,没进展。
至于神沐传授的那一招需用五行飞剑才能使唤的金属剑招,她至今还没有摸索熟练。
夜殊轻叹了一声,如此一分析,她已经是知道了自身最大的问题所在。
杂而不精,这对她日后的修炼必然有影响。
若是有人能指点一二,兴许她的修真之路会好走些。
正想着,脑中冷冰冰的响起了白弥的声音:“整日只知道长吁短叹。此处下不着地,上既是天,天地之间,须臾万物尽在脚下,是修习神魂胄的好场所。”
对啊,夜殊猛然想起,白弥那厮虽是冷冰冰的,但妖和修者之流的修行,也有颇多相同的地方。
她以前畏惧着白弥,可近段时间相处下来,这厮也算是稍微会说几句人话,他要是不乐意指点,她可以诱着逼着对方指点。
神魂胄炼得是神识,神识在这样的天地之间,清风朗空之下,最是无拘无束,自然是最好的锻炼神魂的场所。
夜殊敛起了杂念,炼起了神魂胄来。
心念之间,夜殊的脑中神识如扑打开的潮水,涟涟往四周铺开。
她的神识缓而有序地融入了身边的风云之,淡淡的灵力波动在她周身萦绕散开。
空旷宽广的天空,果然对神魂修炼很有些好处,她的神识一下子掠过了三人的符鸟,一路往前平铺开。
“琅哥哥,你看那个小工,居然在符鸟上都能睡着,我且戏弄他一下,”岳小鸣回头见了夜殊入定的样子,心中恶念陡生。
“小鸣,不可,”陈琅也是第一次见人能在符鸟上坐骑入睡。第一次骑行符鸟的人,多半要雀跃一阵子,连他也不例外,那易百楼的散修小工,方才就是一脸的平常。
岳小鸣手中连串飞出了火球,陈琅皱了皱眉,手中宽袖行云般撇过,一道金色的剑气击了出来,打散了那几个火球,他刚要开口教训,高空之上,岂能嬉戏。
“琅哥哥,你看前方是?”岳小鸣眼珠子一溜,忽的指向了两人的身后。
陈琅担心遇了禽鸟偷袭,忙看了过去,哪知才一回头,耳边就是一阵灼热之气。
岳小鸣纱衣下的手,接连摆出了几个手诀,一记威力远胜于先前的大火球已经祭了出来,火光焰焰,袭向了毫无知觉的夜殊。
“小鸣,你!”那个大火球已经扑将到了夜殊的近身处,陈琅焦急不已,三人符鸟刚过了一处四百余丈的高空,若是中途出了事故,跌落下去,就算是铁人也要砸成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