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浴袍比杜庭政要认真一些,但是小腿从底下露着,脚腕十分修长,脚色也白。
金石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看他,想把他赶回屋:“我叫人送衣服过来,腰围多少?”
“会迟到吧,要不我借你的穿?”蒋屹觉得好笑,嘶哑着嗓子说,“你个直男,别这样啊,我又没光着。”
他这副状态,一看就是跟杜庭政该干的都干了。
他刚从床上下来,就穿上自己的衣服,金石觉得命不久矣。
“不会迟到,我看着叫人送吧。”金石按着耳麦要了衣服,继续问他,“车和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给你端上来吃?”
蒋屹往下望了一眼,正赶上客厅里的人抬起头来,视线锁在了他身上。
蒋屹收回视线,他的膝盖旧伤加新伤,被烫伤的疤也痛,胃不痛了,但是有些反酸恶心。
“我吃不下,”那人还在仰着头盯着看,蒋屹往里面站了站,用扶栏隔绝那视线,“我去了单位再吃。”
金石点点头,叫人给他打包了几样早饭。
看他做这种事情轻车熟路,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次了。蒋屹忍不住问道:“你们杜先生,经常带人回来吗?”
金石张了张嘴,要说话,又停住了,深深地瞧了他一眼。
“又套我话?”他眯起眼笑了笑,摇摇头。
蒋屹想了想,问他:“从今开始,你们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吧?”
金石想说不会,临了又犹豫了。
昨夜的杜宜安凌晨才离开,卧室里的叫声断断续续响了半夜,金石从来没听过有人在床上这么放肆的叫。
他难免高看蒋屹一眼,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杜庭政厉害,还是蒋屹厉害。
蒋屹明白了。
他想吐,没看到垃圾桶,拽着浴衣底部捂住嘴干呕。
金石吓了一跳,过去扶他:“怎么了?要不还是先吃点东西,您还好吗?”
“我胃里难受,”蒋屹没吐出来,缓了一会儿,烦躁起来,抱怨道,“我浑身难受。”
他真的太脆弱了。
好像受不得一点罪,稍稍用力就能把他捏断。
金石下意识连声音都放轻了:“要不别去上班了,能请假吗?”
请假这头根本不能开,不然之后有人要作妖,今天让他请,明天让他请,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蒋屹回答的和昨天一样坚决:“不能。”
这下金石也束手无策,按下耳麦要叫医生,蒋屹担心再拖下去杜庭政会醒,打断他催促道:“衣服来了没有?”
他一手拿着手机,腕上戴着手表,显然不打算再回卧室里去了。
金石又催了一遍,几分钟的功夫,几套衣服送到了门边,金石下楼去拿,又匆匆返回去。
蒋屹没细看,忽略掉西装类显太正式的,拆了其中一套休闲的,扶着走廊的墙换衣服。
金石率先下楼,两分钟后,蒋屹也走了下来。
他穿这身实在是太显年轻了,软绒绒的毛衣领口处绣着只白色的小猫,看上去有点别致,跟他气质很搭。
客厅里坐着的杜鸿臣看看蒋屹,又看看金石,清了清嗓子,打了声招呼:“你好。”
蒋屹走路不敢用力,下了楼梯后也走得有点慢,已经快到了门边,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你好。”
金石给他打开门,示意他不用多聊。
不料杜鸿臣在身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有点没礼貌,蒋屹没回答,出门坐上了车。
汽车拉着他一路出了杜家,在长街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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