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轻笑一下,“娘主要是太紧张我脚上的记号了。这事别担心太多,既然上天不让我死,说明我不该死于梦中的狗肉之手。我只是想上山住几天去去秽气,为爹娘和大嫂母子,还有两个哥哥,还有外祖父、外祖母他们祈福。我本来没事的了,你这么紧张弄得我又有点惶恐。”说着皱下黛眉,按一按心口。
固氏连忙振作,“我现在真是不如你了。”
“我哪敢比母亲?不过你说到对帐的事,我倒想起一个人可以用。”荣儿笑道。
“谁?”
“我猜今天舅舅家肯定会有人来看我。你记不记得大舅母家有个隔房侄子郎文博,家境不太好,但为人诚实,经常帮着大舅母跑外面的事。不如向大舅母借来用一阵。”
“把他借走了,固家的生意不少,谁又来帮你大舅母?”
“朗文博不是有两兄弟吗?大舅母说过两个兄弟都诚实的人。只是他弟弟郎文奇年纪小些,只有十三四岁,不过听说才华很出众。”
“这些我倒没你清楚。你是听表哥们说的吧?”
“表哥们吃醋,常说大舅母喜欢郎家兄弟,恨不得纳为亲生。大舅母却说,朗家就是出能干的人才,侄辈里能写会算的孩子多的是。不然,朗文博帮朗家都来不及,怎么有时间帮固家?”
固氏沉思一会,点点头,“不向外祖家借人来用一用不行。至少得把秋帐对好。你堂叔在外,大多管着铺子的生意,可是那五千亩地的事,他可没那么精细。”
荣儿说出真意,“娘。我看呐。二娘虽然能干,能帮着管家。可是产业上的事,咱们还是培养点得心的人手吧。应家可用的人不多,咱们只能打外祖父家的主意。”
“是啊。你二姨娘有时安静得过份。虽然平时我对她有冷漠,府里有的事都有相信地交给她办的。可是,昨日的事,一下暴路出大家平时的心来。昨日东安院虽是从兰哭闹,往深处看,她母女同心,也可见你薜姨娘的内心深处有多少暗怨。谢姨娘平时肯和我说话,就象你说的,会叫的狗不咬人,虽然把从晴的功课管得好,自己也读过不少书,有时能吟点风花雪月的诗词,真要论起办事,小女人性情,还不能圆满。你大嫂忠诚,是个和事佬,缺点精明。而且这几年得带孩子。再过几年,可能还得再生孩。你二哥明年才成亲,那许碧彤也是个养尊处优的,真要管事,还得好好学学。”固氏心中有女儿的患事,心郁一重有种精力不济的感觉,一向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流露出疲惫。
“哎。现在就是去借郎家的孩子过来用,人家来了要先熟悉许多事,这时间也会拖得长,一时没完没了的。还有外边铺子里的帐,你堂叔不是外人,可是安平府这么多人,除了你爹一年的二千两禄银,更多的开支来自生意和田产上。按规矩,冬天一来,也要开始盘帐了。还有昨晚爹又和我说起从兰和从晴的婚事,让我抽些空和外面的贵妇人们多来往。我今天怎么觉得有点累呢?”固氏忍不住敲下脑袋。
“算了算了。祈福的事搁一搁。我还是先帮着母亲把眼前的事理一理吧。”荣儿改变主意。
固氏心疼地一笑,“你平日和二哥有一起对过点帐,可是你才多大?又没正经独立的经过事。你二哥毕竟比你大,是男儿,我有意磨炼他,你二哥也很聪明,一学就会。”
荣儿不服道,“娘。你是说我比二哥笨?就说昨晚的事,你说我到底办错没有?我不惊扰大家的休息,也不让二姐搞出大事,让安平府从此变得阴沉沉的。换二哥,这种事不一定有我处理得好。”
固氏看她来真的,看她一会,怜爱道,“我还没责怪你。你擅自替我答应你三姨娘母女,说从晴的好婚事包下了。这事我会去办,可是到底能怎么好,我这心里没底。你也知道,从晴毕竟是庶女,还有你大姐又有钱家那事的阴影。这事我头大着呐。”
“娘!你要肯听我的。我保证能帮你解决好此事!还有对帐的事,你肯让我帮你。保证让你满意。而且我一定能为安平府找到好帮手。绝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破坏我们的幸福!”荣儿信誓旦旦,轻拍一下小胸脯,一个雪嫩的小美人,象个不惧风暴的老将。
固氏惊了,平日女儿有跟自己学主事,可是没这么斗志昂扬过,很多时候她都是听自己的意见。这次病后,她不仅有自己主见了,还要征服别人?
“有点象你外祖父。”固氏一直觉得女儿象自己,都象外祖母,没发觉女儿有几分外祖父身上的大智大勇之气。
荣儿笑一笑。娘哪里知道根源?
“你祖父也是个大帅之才。你爹和两个舅舅都偏文了些。”固氏深深总结,郁郁的心情为此一开,女儿的豪言让人振奋。
“我若不是女儿。倒要做出些事和外祖父和祖父比一比。”荣儿笑道。
固氏不由一笑,“好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良策为我分忧。你能应下从晴婚事的事,就先给我说说怎么圆满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