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方嬷嬷被打得扑倒在地上。
脸上浮起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嘴角也被刮破了,流出鲜红的血迹。
方嬷嬷一手捂脸,一手指着觉明,脸色阴沉。
“你敢打我?”
“贱人,我埋骨的时候都做了法事,烧了经文,埋在那里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却背着我把箱子偷偷挖出来,埋进了木屋里,你安的什么心啊?”
方嬷嬷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你。。。。我。。。。。”
觉明神色阴冷,“我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哼,你是见朝廷又派了一个厉害的钦差来,才来两天就封了天香楼,挖出了白莲花的尸体。
你害怕了,所以把这些人的尸骨偷偷挖出来,换了个地方埋藏。
贱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方嬷嬷捂着脸,仰头看着觉明,喉咙里发出一阵凄厉的冷笑。
“我不相信你?我呸,分明就是你不相信我。你若是相信我,为何又要在我走后偷偷把尸骨换个地方?
赵管事也跟了你不少日子,你都能把她推出去顶罪,自然也能把我推出去顶罪。
我自己留个心眼保护自己有错吗?”
觉明气得胸膛起伏不定,脸色阴沉至极,抬手再次扇向方嬷嬷。
这次却没扇中。
一颗石子从外面射进来,打在了觉明的手腕上。
觉明惨叫一声,手臂无力地耷拉下来。
“谁在外面?“
他又惊又怒地朝外看去。
这才发现木屋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啊。”
方嬷嬷尖叫一声,惊慌失措地扯过地上的衣裳,盖在了身上。
凌策斜斜倚在门口,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冷冷一笑。
“活春宫都演过了,这会儿遮掩有点晚了吧?”
觉明一边套衣裳,一边阴恻恻地问道:
“你是谁?深更半夜来大青山做什么?”
凌策双手环臂,缓缓吐出四个字。
“钦差沈初。”
觉明和方嬷嬷脸色大变。
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横梁上坐着的裴渊。
他放在横梁上的手倏然攥成了拳头,刚才无比坚定的念头在这一刻又逐渐崩塌。
如果地下站着的是阿初,那刚才同他一起坐在横梁上的人又是谁?
难道是他的感官错了吗?
横梁另一侧的沈初觑着裴渊变幻不定的神色,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