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桃缓缓地从炕边站起来,抬手胡乱的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吸了吸鼻子,扯了下嘴角,低声喊了句:“苏颜回来了?!”
“桃子老师!”苏颜叫道。
“我已经不当老师好些年了,颜颜你还是叫我桃子姐吧。”周玉桃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苏颜点点头,从善如流,“桃子姐,你的事情我刚听我娘说了。桃子姐,现在华国改革开放了,口号都有喊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了。
你若是不愿意你爹娘给你说的亲事,大可以不接受的,国家提倡婚姻自由,包办婚姻是要被废除的陋习,你不用逃婚的。”
“颜颜,我。。。。。。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周玉桃哽咽道,“我爹烂赌,在外面欠了两百多块钱的赌债,他拿不出钱来偿还,就想着把我给卖出去。
张贵才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听说他脾气非常坏,他那早逝的老婆据说就是不堪被他家暴折磨上吊死了的。
那人在镇上养殖场杀猪,浑身煞气,我只看过他一眼就吓得浑身发软。我爹居然要把我嫁给那样一个人,就因为张贵才能拿出来三百块钱彩礼钱。”
苏颜听到周玉桃说的这些遭遇,也很是同情。
她刚刚对周玉桃说的那些话大道理是没错,可说到底,妇女不管在任何一个时候,都属于弱势群体,男女从未平等过,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颜颜,我不能嫁给张贵才,我嫁过去,就会步他死去老婆的后尘。”周玉桃无助的流着眼泪。
“我跟你哥苏军,虽然已经将近一年多两年没有通上信,可颜颜,我们俩处过的,我这里还有他写给我的信,不信你看看。”
周玉桃说完,还将藏在身上的信件掏出来,要交给苏颜过目。
苏颜自然没有接,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再说书信乃是极私人的物件,大哥苏军要是在信里给桃子姐写了什么甜言蜜语啥的,她看了,他日苏军知道这一茬,不定要怎么尴尬呢,心里不定也会怨她不懂事儿。
“桃子姐,信你自己收好,你们通信的内容我不会看的,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私事。”苏颜说道。
“颜颜,我跟你哥没说过拉倒,我不能背弃他嫁给张贵才。”周玉桃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差点儿又要崩溃的情绪,接着说:“我到这儿来,是想问问你,你给姐透句实话,你哥到底有没有来信?大家都说你哥上战场去了,他究竟是不是安全的,还是说他已经。。。。。。”
苏颜叹了口气,在炕边坐下,看着周玉桃回答:“桃子姐,我哥确实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了,但你应该知道,我哥是军人,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他的宗旨,勇上一线,敢打头阵,不怕牺牲,这是他作为军人必须具备的无私奉献的精神。
桃子姐,我哥这一年来都在外报效国家建功立业,我和我爹我娘都相信,他定然是平安无事的,如若我哥有个万一,部队的人不会到现在还不来,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