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那些人帮我赶跑了没?”施宁语又问。
“最近去过的都不会再出现了,但不是所有债主都去过。
如果你不想替母亲还钱,又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最好还是查一查你母亲的下落。
”
“我不会为那个死女人花一分钱。
”
施宁语把所有文件推还到对面,喝了口咖啡,“要不要帮你点一杯?你从没说过自己的口味,就没提前点。
”
“不用,事情谈完了。
”
手机振动了一下,施宁语瞥了眼消息通知,叫住起身要走的女人:“弥理,还有件事。
”
“说。
”
“你听说过弦心石吗?”
……
……
凌晨三点,城郊一座玩具工厂外。
身着白裙的魔法少女悬在一地污泥之上,落寞地低着头,右手微蜷的指间还飘着几团爆开的血肉。
她面前放着打开的猫箱,里面装了几只昏迷的球兽。
但在她身后躺着更多死状不一的球兽尸体。
弦心石轻轻甩了下手,把悬空的血肉甩到一边,飘在白色过膝袜边上的血浆同时砸下,发出黏腻的声响。
她向前一步踏上干净的地面,身后混合着血污的泥土像沸水一样翻涌起来,将痕迹向着更深处掩埋。
事先挪到一边的草皮全都重归原位,看上去几乎与原先毫无差别。
而所有球兽的碎肉都已从土中分离出来,散作漫天光点,又重新汇聚成几颗晶体。
弦心石将它们接入掌中,随手扔向猫箱,不偏不倚全都扔进了只开一条细缝的侧袋。
她向猫箱伸出手,它升起几厘米,又重新落回地面。
弦心石侧过脸,工厂的灯光照不到这么远的地方,但她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有多少年没见过你这个形象了?真是令人怀念。
]
黑珊瑚那慵懒的声音通过神念传入她脑中。
[我知道,我知道,先别为我擅自跟来生气。
那个视频传得到处都是,我很难假装没看过,也很担心你出事。
是什么让你重操旧业了?]
弦心石别过脸:[那是个意外。
]
[现在呢?]脏兮兮的小熊玩偶走到弦心石身边,仰头望着她,缺失的双眼处冒出两团线头,[还是忘不了这种滋味,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