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白幽若道:“我们可以烙点大饼子,让她们带着,饿的时候用火一烧就可以吃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为白明微等人的出行准备出谋划策。
沈氏只是含笑点头,并没有说适用不适用。
其实要带什么,她昨夜便想好了,并列出清单,让亲信带给身为户部尚书的祖父过目。
近些年东陵战乱不断,祖父肯定知晓,行军时哪些东西是必备的。
只是,她知道怎样调节气氛,所以用这句话挑起活络气氛。
沈氏领着众人忙活到晚上,她才有空来到小传义的院子。
屋里,小传义正坐在箱子前沉思。
此时,他的烧已经退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听见脚步声,他先是大喜,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再像从前那样远远地就奔过来扑到母亲怀里。
沈氏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心头一痛,却很快挤出笑容,走到他身边坐下,柔声问:“传义,你在做什么呢?”
小传义的姿态很镇定:“娘亲,儿子在和玩具告别。
”
沈氏目光移至已经阖上的箱子:“等你和大姑姑回来,娘亲再给你做很多新的。
”
小传义摇摇头:“娘亲,儿子再也不需要玩具了,玩具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儿子要拿起刀剑,保护白家。
所以儿子把他们封存起来,永远封存。
”
儿子的早熟,远比沈氏想象中要快,她既希望儿子能成长起来,这样才能在乱世中更好的活下去,但又希望儿子像普通的孩童般无忧无虑。
毕竟他才三岁啊……
听到小传义的话,沈氏不由自主哽咽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孩子变成这样,与她狠心逼迫有很大关系。
察觉母亲的悲伤,传义起身,伸出双手揽住母亲的脖颈。
“娘亲,不要难过,父亲在云后面看着我们呢!
要是看到娘亲落泪,父亲会心疼。
”
沈氏抱紧传义,眼泪再也难以抑制,悲伤如千丈怒涛汹涌而来,她忽的泣不成声。
可在儿子面前,她也只敢放任自己留下几滴眼泪,很快又抬手擦去,咽下满肚子的悲恸,微笑着道:“好,娘亲不哭了。
”
小传义抬手擦去沈氏面上的泪花,他说:“娘亲,人人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可儿子也会挂心娘亲,还望娘亲不要忧心儿子,好好照顾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