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王一把拽过皇帝,令他转过身看向殿内,满地都是黑衣人的尸体,都是皇帝布下的暗卫。
而在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旁边,还站着三四名活着的黑衣人,他们立即把脸上的蒙面黑布扯下,露出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父皇,您会埋伏,儿臣也会埋伏。”颍王逼视着皇帝,目光阴冷。
俄而语气狠厉的继续问道:“父皇,是不是您召儿臣入宫时就已经想好了,若逼问出儿臣任何,便当即下令诛杀儿臣?”
他说着,随意一抬手,立于御书房四周的屏风顿时被人一脚踢飞。登时,现出了一排排的大臣。
这些是早已躲藏等候的御史与谏官们,但是,他们此时的脖子上无一不是架着寒光毕露的刀剑。
她们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妄动,因为在他们身后,架着刀桎梏他们的皆是一身玄甲黑胄的将士。
这些全都是颍王帐下的将士!
颍王站起身,随手从一位御史手中夺过一本册子,浏览着上面的笔录道:“儿臣还不曾做过什么,父皇就已经着人写下了这么多大逆不道之事?”
他将册子撕烂揉成一团废纸,随手一扔,面无表情道:“父皇不是相信天意吗?儿臣要不要遂了父皇的心意,听天一回?”
皇帝当场怔愕,指着颍王颤抖道:“逆子……逆子!逆子!”
御书房外,忽然天色剧变,乌云盖住了月色,苍穹骤然黑了下来。
顷刻,狂风怒号,卷土作云。
苍穹仿佛突然被浓墨一泼,骤然黑成了巨幅的玄色幕布。
唯有那颗太白星依旧光亮闪耀。
突然,乌云退散,皎白的月色再次出现,却不及眨眼,那血色被一抹血色渐渐浸染,片刻血红如血。
一直悬挂在侧的太白金星,此时正悄然靠近,直至融入月亮之中。
当那颗太白金星完全融入血月后,如同逐步反噬,又如同侵染一般,将血月又逐渐点亮,血色立刻褪去,又恢复洁白。
天色陡然变成了青天白日。
众人惊恐于天色的异象剧变,连颍王自己也没有想到,莫非这真的是天意在暗示什么?
皇帝颤抖地指着颍王骂道:“逆子,你这是要遭天谴的,天要罚你……”
“怎么会?儿臣这是在顺遂天意,老天又怎会惩罚儿臣?”
随即他将皇帝丢给了一名将士。
若非亲眼目睹了天色异变,他如何也不敢相信,夜色陡然变成了白日,细算此时也不过卯时,外面却白亮如午间。
但是现在,不是感慨天色异变的时候。既然已经开始,便是一刻也不能停。
“今日天色甚好,父皇与各位重臣不如去游船散心吧。”
“逆子!你大逆不道!你要被天谴的!你是要被天谴的!”
颍王大手一挥,玄甲侍卫便立刻将皇帝,以及那些御史、谏官一并带走了。
……
……
彼时的东宫太子府,林苏青正与平王、梁文复还有陈叔华,已经酒过兴头,正一边小酌一边随意商讨着对抗突厥的计策。
却在这时候,东宫的宫门前,突然来了一位不曾见过的宫女。
她只顾着急忙慌地跑来,一头撞在守门的侍卫怀里。
“什么人?!”
宫女被侍卫拦下,焦急道:“颍王在陛下面前参了太子殿下一本,陛下现在怒不可遏,因此事牵扯到奴婢的主子,遂特地前来寻求太子殿下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