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族比结束以后,落尘住在沈家也无事可做,反而有些不自在,于是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向沈天吉辞行。沈青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很难过,本来想送一送他,但是落尘坚决要一个人走,她只好作罢!
交谈中,落尘也从她的口里得知,沈涛已经在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沈家大院,并不知去向。落尘抬头望向远方,那婆娑的双眼,默默地为他此行进行祈祷。默道:“愿他能够达到此行的目的!”
沈天吉本来想要留住落尘,希望他能就在沈家,好好修炼,为沈家的未来发展贡献一份力。自从族比之后,落尘所表现出的惊人天赋,仿佛在沈家来到清桐镇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能与他相比。这种人才,沈天吉也不想放过。
无奈落尘心里牵挂着母亲,而且要让他放下被家族抛弃的成见,短时间内显然是不可能的。离别时,沈天吉特意嘱咐,道:“再过几天就是我四十岁生辰了,希望你和你母亲能下来聚一聚,好吗?”
落尘仔细思索,也不好拒绝,喃喃道:“母亲最近身体不好,可能不宜下山,届时我会替她老人家来的!”
沈天吉知道他在顾及什么,无非就是放不下这么多年对沈家的恨。他也知道凭借一个寿辰让她跨入沈家的大门,是不切实际的。
而且落尘曾经说过,除非沈家亲自去接,否则他不会让母亲下山的,而他的母亲从小也经常这样和他说。
沈天吉临行前,将一些药材和补品给了落尘,让他带上山给母亲。
落尘背着一个包袱,晃溜溜地在山间行走。离别了十多天,这山里的景色还是如此之优美,一下子让他沉醉得寸步难行,索性就坐下来休息,好好回味一番。
如此之美景,又岂能错过?见时间还早,休息一会儿,便拿出了囚天古籍,细细琢磨。风轻轻地吹在他那白皙的小脸蛋儿上,白净的脸上静如湖面,发丝轻轻飘荡,整个人如同被定住的木偶,一动不动的。
沉思中的落尘,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没有了以往的调皮和稚嫩。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这是要经历多少岁月的洗礼之后才配拥有的坚定。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此刻一点都找不到十五岁该有的天真。
看了一会囚天古籍,加上昨天的领悟,落尘已经基本掌握烈阳掌的基础。他起身,闭目聆听着风的声音,过了好久,他也没动。只听见一丝风声从不远处吹来之时,他突然眼睛一睁,右掌当空一砍,如流星划空,发出“咻”的一声。这个声音没有沈涛的那般尖锐,也没有他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力,但第一次就能有这种效果,他也知足了。
打了一会儿,落尘也似乎掌握了其中的诀窍,当下左手也直伸成掌,两掌相互变幻,在空中划来划去。
这一次,他并不仅仅只是当空而打就罢了。他寻得一棵低树,眼睛火辣辣地盯着那密密麻麻的树叶,嘴角中多出了一分邪恶的微笑。“哈”的一声,他的手掌直接劈下,打在树叶之上。
原本以为会有奇效,不曾想那树叶竟毫无反应,依旧高挂灰色的树枝之上,轻轻地动了一下,好似在嘲笑落尘。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他认为第一次使用是这种效果,本就在预想之内。
他又拿出囚天古籍,仔细研究招式,边看手掌不自觉地挥动。他的认真程度,比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看到一时间无法理解的招式时,他总是会沉思很久,直到弄清楚以后,他才往下看。
此刻的他,并没有单单修炼烈阳掌而已。刚收完掌,下一刻已经紧捏成拳,熟悉的招式再度在这个山林中挥舞。对于小阳拳的掌握程度,落尘基本可以不用了再看古籍也能从头打到尾,但是那个只有古籍才有的几个招式,他还是有些生疏。为此,他也每天都需要需要修炼,可能落下了。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算是沈家小辈中的第一人,但是这只是清桐镇里小小的家族而已。要与贺家庄和双龙会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落尘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要更加努力,只有成为清桐镇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才有资格让沈家所有人来求他,他也才敢放心到外面的世界。
不知不觉,日已上三竿,烈日变得十分的毒辣,落尘练了很久,拿起包袱,就赶回家去。
……
好久都没回家了,落尘的心里也是十分想念,这不,刚一到门口,就大喊道:“娘,我回来了!”
此时落妍正在屋外收拾,见落尘回来,立刻将栅栏打开,仔细看了一下,问:“这几天没事吧!”
落尘一下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略带哭泣,道:“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落妍摸了摸他的头,道:“以后终有一天你是要离开这里,到更远的地方去的,现在才离家十几天,有什么好想念的!”
落尘抬头看了一眼母亲的眼神,沧桑中带有一丝丝无奈。作为母亲,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更有前途,走得更远,而不是永远囚禁在这个小小的镇子里。
落尘道:“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陪着娘!”
落妍心里很欣慰,但是她也知道落尘说的这句话只是在安慰自己,毕竟他还是孩子,孩子都有一颗向往外面的心。她微笑着道:“好了,就不要说这些煽情的话了,娘去给你做饭吃去!”
落尘点了点头,将包袱里的东西给了母亲,又道:“对了,过几天是大伯的四十岁生辰,到时候我想下山去为他庆贺,可以吗?”
落妍接过东西来,打开一看,是一些补品,她的眼里也浮现出了感动。回道:“当然要去了,你大伯他们一家平时那么照顾我们母子,但是你就下山买一些东西,替我去为他庆贺。”
落尘高兴地点头,再过几天,他又可以下山了。
他走回自己房间,虽然没有沈家那般豪华,只是简陋的小屋,有的地方甚至有了破洞,柱子之上,留下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虫洞,轻轻一碰,飞出了许多白色的粉末。但是这里承载着他无数的童年记忆,是任何地方也无法比拟的。
他再回到这里时,储存了多天的疲倦一下子如潮水一般疯狂地向他袭来,整个人软得跟棉花一般,瞬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