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找宝呐!再找一会儿就***了。”
“哎,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那里有***!”她很专注地摸索着,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好像比搞原子弹还要严谨,一丝不苟。
我笑了:“哧……你可真是个小屁孩子,怎么就一点也长不大呢?嗯,你说哪儿有,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里,就是那儿嘛!”她执着的由*变*,由*变*。似乎要将童年所受的欺辱一股脑都还报在她哥哥身上。
“什么‘就是那儿’啊?”我不明所以。
“就是,就是……你的小‘咂咂’啊!”她天真地说,不过有点儿脸红。
“哈哈哈哈……你还挺会挑词儿的!”我大笑,随即捏捏她的小脸蛋儿,“小雅,回去睡吧,明天还得去看医生呢。”
可是她天性难改,又开始故态复萌,撒娇道:“嗯——不嘛不嘛!哥,你是不是真要送我走,而不是带我走?”
我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放不下。也难怪,连我都放不下,还想她一个小孩子能怎样,“小雅,我跟陈医生聊过了,他也建议你去国外治疗的,那边的专家都很知名,咱爸也是费了很大周张才搞到这个难得的名额——你听话,将来治好了眼睛,你就能看到哥了。哈,哥现在比以前帅多了!跟你说啊,小雅,等你眼睛好了,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比如上学啦,工作啦,交朋友啦,旅行啦,那时候你就不需要倚靠别人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只能东拉西扯,可小妹居然被我轻易地说动了,很艰难地点点头。
我不知道是我说动了她,还是她欺骗了我。她到底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还是个洞悉世事心明眼亮的大姑娘呢?看着一会儿顽劣娇憨,一会儿又温婉善良的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眼前这个小妹。对她,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给小妹定好了机票,一个星期后启程。
这一个星期,几乎每天下午我都请假。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子公司,这么做无异于给自己放血,割一个星期的小动脉,血差不多也流干了——不过好在遇到了个好大哥,有经理苏力帮我周旋着,猪头鬼子也找不出茬儿来。他听说我家的事以后,很是动情,还专门抽空过来看了小妹。
那一个星期,我几乎天天跑商场:购物,购物,还是购物。我还专门打电话请教在国外留学的女同学,问她们女孩子出国要注意什么,准备什么,特别是要带一些什么日用品;在新加坡留学的许同皓更是被我打爆了电话,被我搞得起五更、睡半夜,据说最后挂着两个黑眼圈,出去看谁都想着:“夺笋”。
小妹什么要求都没有,就只一条:紧跟着我屁股后头转。
爸妈同意了。我这个累啊,一人拖俩人的重量,最后闹到连上厕所她都要挽着我的胳膊跟着我进去,吓得我没敢再在外面喝一滴水,不过还好,北京的气候已经转凉,要不然我就成腊肉了。
买东西真比打仗还艰难,我爸就这么说,我也深有同感。小妹的东西从小袜子小背心小裤衩,到大毯子大浴巾大睡袍等等诸如此类不厌其详不一而足,全都由我一手操办——老妈要插手,小妹就嗷嗷直叫说我罢机不去了——就连卫生巾我都给她备了八包,怕她刚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医院再不细心,让她一个患眼疾的女孩子求谁去帮忙呢。
唉,买这类东西的时候可愁死我了,问她用什么型号,她就偷偷咬我耳朵根子,就跟递联络暗号似的,我去跟售货员说,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人家问我一大堆技术性很高的隐私问题,弄得我干瞪眼,直吧嗒嘴却答不上来,楞是把我一大老爷们儿臊得满脸通红杵在那里没处躲没处藏——我哪辈子遭过这罪啊!
我算是看透了,小妹这小混蛋就是故意整我呢,好让我八百年后提起也忘不了这个茬儿,把她记得死死的,牢牢挂在心上。
“哥,我们去照相吧,不是有那种很快就打印出来的大头贴吗?”在麦当劳吃汉堡的时候,她又想鬼主意折磨我。
“照那玩意干嘛?你现在又看不清楚,照完了挂你脖子上当狗牌子使啊?”我没深没浅地故意逗她。
“嗯——你老欺负我!就照一个吧,以后人家问起我哥哥是谁,长什么样,我也好拿出来给他们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