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陵渊,不由分说地让宫女给他打扇,又命太监给他擦汗和松快筋骨,再亲手递上一碗茶,殷殷切切地说道:“陵督公,你这样受苦,可叫孤好生心疼啊。”
陵渊没理会近在唇边的香茶,凉淡地看着嘉恪长公主:“殿下的茶,微臣可不敢喝。”
“怎么啦?没毒呀,要不要孤先喝一口给你看看?”
“毒不死人,”陵渊毫不避讳地凝视嘉恪长公主的双眼,“但会害得人不明所以就深得其咎。”
嘉恪长公主笑起来,随手把茶碗递给宫女,叹道:“督公真会冤枉人,孤这一趟可是专门前来为你求情的。”
“不必。”陵渊这句出口已经无用,嘉恪长公主向着昭华殿走去,一步都没有停。
她的脚步看着十分轻快,背影可用快活来形容。
她在高兴什么?
就这么想看他受罚?
为何?
除了迎她那一回抓了她一下,到底有什么能让她记恨这么久?
是打算拆穿她诈死这件事?
但明明在那之前,她就一副要拿捏他的样子了。
陵渊看着那袅娜的背影进了昭华殿,紧接着看到昭华殿内伺候的宫人都被遣了出来,退至较远的地方。
没多久,昭华殿中响起激烈的争吵声,伴随着物件落地的接连脆响。
她是故意的。
陵渊突然如此笃定。
陵渊偏头向左边瞥了一眼。
沈放立即出现并且极快地小跑至陵渊身边跪下,询问地看着他:“督公?”
陵渊:“从前嘉恪还在宫中时,贴身伺候她的宫女太监,有一个算一个,去查。”
沈放:“是,不过督公是要查什么?”
陵渊凝着昭华殿那紧闭的殿门:“嘉恪与皇上的传闻,到底是真是假。”
昭华殿内,嘉恪长公主一派悠哉自得地坐着,看着怒气勃发的澹台璟涛又砸了一个碧玉镇纸,快活地又说了一遍:“怎么了,就这么不舍得一个太监?你不是说孤要什么就给什么吗?”